又一次回到了地牢,東方瑾隻覺得命運實在是太過奇妙了。她緩緩地靠著牆壁坐了下去,側過頭看向如今在被關在牢房裏的左將軍一家人田文田盛田溪三人。
東方瑾嘴角邊微微綻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她似乎已經好幾次成為階下囚了,隻是她心裏一直都知道,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死在牢房裏。
“嘶……”自那日離開右賢王府,她就被放在這裏,身體因為虛弱而無力,全身上下都覺得十分沉重,尤其是肩膀。
肩膀上的傷口早已經結疤了,那裏的疼痛和麻木逐漸遠去,現在還透著一股清涼的感覺,是不是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有人來到牢房裏麵給自己上過藥了嗎?
東方瑾微微閉上眼睛,想到能為自己這樣做的恐怕就是孟子佩了吧?畢竟他是一名醫生,而樓君卿一定迫於家族的壓力不能來救她。
下一刻,東方瑾忽然睜開了眼睛。,緩緩地揚起頭,看向看守牢房的牢頭們,她身上的神弓已經不見了,也就是說有別人把自己的東西給拿走了。
東方瑾閉了閉眼,那東西已經認了自己為主了,就算是被別人拿走也沒有關係,在其他人的手中,神弓不過就是普通的一件弓弩罷了。
此時送飯的人出現在門口,重重地將碗放在了地上,還凶神惡煞地看了一眼東方瑾,他隻是個小人物,但是聽說這個女人用神弓殺了不少人,所以心中升起一絲畏懼,但是此時的這個女人又是他的階下囚,所以他心中又有一種自豪感,連帶著便用輕蔑的眼神看了東方瑾一眼。
東方瑾默不作聲,拿起碗就開始用餐。她從來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尤其是此時沉靜漠然的她,更令其他人心中沒底了。這女人被抓進來之後,竟然不哭不鬧,一聲不吭,一副安然自若、隨遇而安的模樣,還真是令他們猜不透她真實的性情和想法。
“你是假扮蕭傾之的那個女人?”在東方瑾昏昏沉沉被扔進地牢的時候,那些帶她進來的人嘴裏議論著關於東方瑾的事情,所以田溪、田盛等人他們也知道了東方瑾是蕭傾之替身的事情。此時田溪看到東方瑾醒了,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經曆過苦難和侮辱的田溪此時早已經失去了原來的盛氣淩人,即便是看到東方瑾的時候,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東方瑾閉了閉眼,而後睜開眼睛,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盯著前方的田溪,隨即掃了左將軍田文還有田盛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是。”
“你為什麼要做蕭傾之的替身?”田溪心中忍不住好奇,樓君卿身為右賢王府的長子,將來一定是繼承右賢王的家業,就連樓聖卿也十分出色,眼前的這個女人莫非是因為貪圖榮華富貴所以才……
“我什麼要告訴你?”東方瑾微微挑了挑眉,冷冷一笑:“你們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心關心我的事情嗎?”
話音落下,東方瑾也不在意田文田溪等人臉上的難看之色,直接走到了牢門口,扯著嗓子喊道:“有人在嗎?我有點事情要說。”
田溪等人頓時就呆呆地看著東方瑾,也不知道東方瑾打算做些什麼,這麼扯著嗓子就叫來看守牢房的人。
“有什麼話就快說!”看守牢房的人十分不耐煩,他們正在桌子前麵吃著好酒好肉,哪裏容得其他人打擾。
“我這裏有一千兩銀子。”東方瑾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千兩銀票,在他們的眼前晃了晃,“剛才的飯太難吃了,給我弄點你們桌子上的好酒好菜吧。”
那些人微微一愣,尤其是眼睛全部都盯著東方瑾手中的一千兩銀票了,沒想到這個女人身上還有這麼多錢,要知道一千兩銀票可不是個小數目啊,他們一年的俸祿也不過是幾個銀子罷了,所以不由得血紅了眼。
幾個看守牢房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從他們各自的眼中都看出了貪婪,反正不過是讓她吃一口好飯罷了,有什麼難的。
於是其中一人裝模作樣地用瓷碗弄了點菜肉又拿了一個饅頭,走到了東方瑾的麵前,眼神卻是死死地盯著她手中的銀票。
“你先把銀票給我,我再讓你吃好的。”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奸詐的笑容,想到在這個牢房裏無論怎麼樣都是他說了算,心中就更加得意了。
東方瑾把手剛剛伸出去,那人瞬間就奪走了她手中的一千兩銀票,頓時哈哈大笑:“哈哈哈,這麼多銀票,看來我們又能吃喝嫖賭一陣子了!”
話音落下,他就沉下了一張臉,冷笑著看著東方瑾,尤其是手中的瓷碗和筷子在東方瑾的麵前晃了晃,轉身就要離開:“哼,還真以為我會讓你吃這些好東西?”
“想走?”東方瑾似乎早就已經看出了他的意圖,同時冷笑一聲,出手如電,閃電一般地扣住了他的喉嚨,側著臉,冷眼瞧著其他人,另一隻手摸到了那人腰間的鑰匙,諷刺地說道,“你以為我真是為了吃那些東西?”
話音落下,隻聽哢嚓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個剛剛還在東方瑾手中掙紮的人頓時就脖子一歪,斷氣了,然後整個身體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