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裸著的身體上好似冒出了熊熊的火焰,這火焰的光芒把鄭焰紅全部籠罩起來,登時,所有的妖魔尖叫著不見了,而鄭焰紅卻奇跡般的睜開了眼睛,勉強咧開嘴角輕輕的叫了聲:“老公,我愛你……”
“紅紅,紅紅,我的老婆,你別離開我啊……咱們不是說好了同生共死的嗎?要走帶我一起走,否則的話休想一個人離開!紅紅,紅紅……”
夢裏的趙慎三看著鄭焰紅說完那句話之後,就露出一絲淒然的微笑,然後整個人羽化了一般輕飄飄往天花板上飄去,趙慎三急的趕緊跳起來把她的胳膊抓住了,死命的把她往地上拖,一邊拖一邊氣急敗壞的叫喊著。
流雲正睡得熟,突然覺得趙慎三在睡夢中不停地打顫,嘴裏還喃喃的叫喊著什麼,就把她給驚醒了,仔細一聽,趙慎三叫的居然是:“紅紅……紅紅……好老婆別走……”
她心裏一陣蒼涼,覺得自己枉然是天姿國色,枉然是對他情根深種,他卻在今晚跟她柔情蜜意極度纏-綿之後,夢裏叫的依舊是他的糟糠之妻劉玉紅。
看著他睡夢中兀自驚恐的臉,看著他眼角流出的眼淚,流雲趕緊推醒了他:“三哥,你做惡夢了吧?”
趙慎三正拚了命般的把鄭焰紅終於拽了下來,剛擁在懷裏,剛感受到她整個身體都透著刺骨的寒意,就驚悸著被流雲推醒了。
“紅紅啊!”
醒來的趙慎三猛地坐了起來,神經質的四下模索著,當抓到流雲的身體時,更加神經質的一把把她揪起來緊緊貼在懷裏,迷亂的吻著她亂七八糟的說道:“紅紅你沒走就好!你沒走就好啊!不許丟下我一個人……啊?你不是紅紅?你是雲雲?”
趙慎三越親昵越覺得懷裏的人兒無論是手感還是嗅覺都不是鄭焰紅,腦子也漸漸清醒起來,就認出了懷裏的女人是誰了。
“難得呀,你還知道我是誰啊?哼!還告訴我老婆是個職業,你看看你牽腸掛肚的!”
流雲嘔這氣掙紮出了他的懷抱,一骨碌躺了下去,也不搭理他,心裏還等著他躺下哄她。
可是趙慎三的心已經被剛剛的噩夢徹底驚嚇到了,他閉上眼就清晰地浮現出鄭焰紅腋下那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就算是夢也足夠讓他膽戰心驚的了,驚魂未定的哪裏還睡得穩?看流雲躺下不動了,他居然下了床,穿上浴衣走到了門外,站在寂靜的山上,看著山下星星點點的霓虹,跟投射到水麵上美的夢幻般的七彩光芒,怎麼看都覺得像是鄭焰紅的眼睛。
他惆悵的抬起頭,看著天際懸掛著的那輪明亮皎潔的、圓滾滾的月亮,聞著半山種著的桂花樹夜半更加濃鬱的幽香,對鄭焰紅的思念跟牽掛如同排山倒海的浪潮一般淹沒了他,而且他每一個細胞裏都很詭異的充滿了濃濃的恐懼,仿佛鄭焰紅真的在經曆生死劫難一樣。
終於,心驚肉跳的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鬼使神差般的,他撥打了鄭焰紅的電話,他心想就算是她正睡著範前進的身邊,接到電話之後衝他一頓臭罵,也好過如此痛苦難耐的折磨,可是,電話是通著的,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趙慎三哪裏知道女人的電話早已隨著車禍掉落在車上,又隨著燃燒的汽車化為灰燼了呢?他久聽沒人接,心裏更加恐懼起來,肌肉都不自禁的一陣陣神經質抽搐,最後,他實在沒法子了,咬咬牙居然撥通了朱長山的電話,這次居然很快就通了,可是他剛問了一句:“朱大哥,鄭總經理……”
朱長山的聲音透著一種莫名的焦慮跟虛弱,直接了當的說道:“她遇到車禍了,現在還在手術,我明白她愛你,你過來吧,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在她身邊她……她也許會開心點的……快點……”
聽著朱長山最後的哽咽沙啞,趙慎三還狂叫著:“到底怎麼樣了?她到底怎麼樣了?”
對方已經掛斷了,他好似遭受到了五雷轟頂!他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腳下的平地卻瞬間變成了棉花團般的踩不平穩,此時此刻,他多希望朱長山的電話也是他噩夢的一部分,他的心肝寶貝紅紅此刻正安安穩穩的睡在丹桂園裏,嗅著桂花香味甜甜的睡覺。
他抬起手放進嘴裏,用盡全身的力氣重重的咬了下去,登時,一陣尖銳的疼痛直達神經,他哪裏還敢僥幸?飛速的衝進屋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昏暗的光線下飛快的套上衣服,然後拎上車鑰匙就衝出了屋子。
一開始流雲還是拿著腔調假作不理睬,當趙慎三即將衝出門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他居然要走,倉皇的追到門口拉開門問了一句:“你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