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搞技術的科研人員,一步步被他命中的伯樂李文彬提攜到如今的顯赫位置,盧博文早就被辰光集團侵淫的如同一潭藍幽幽的湖水,看似清澈,卻決不能見底了。而他對於職場套路以及人情練達方麵,更加是出奇的精通了。可是,他心裏越是精明,表麵上卻越是用一副知識分子認死理的狀態保持著他的卓爾不群,就算是心裏一直明白李文彬永遠都是他頭頂上籠罩的那片天空,也從不低三下四的有事沒事就湊上去搖尾奉承,自低身價。
盧博文做任何事情都會首先考慮李文彬會不會認同他的做法,如果感覺不可行,那麼寧願不做。而做了,李文彬開心了,他卻又從不去主動請功,依舊是一副不懂人情世路的懵懂樣子。反而是這樣,李文彬才會越來越器重他了,這也不得不說,是盧博文把該如何獲的李文彬的歡心這門功課研究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厚-黑-學這部曾被譽為官家第一書的書,盧博文是帶著批判的心態去看的,總覺得這本書被好多人誇大了內涵,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在大家都正向思維的情況下,偶爾跳出來這麼一個敢於逆向思維的人,說了幾句大家都沒敢說出來的話罷了,裏麵的粗糙漏洞更是比比皆是,甚至連理念都存在很多不能成立的地方。
在盧博文認為中,在職場中行走的人,如果一味的苦幹蠻幹隻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辛苦為他人做嫁衣裳。
要想自己出人頭地,必須學會一門科學,那就是--如何迎合上司!
按常理來說,作為一個單位的職員,第一要做好的應當是業績才是。可是業績是什麼?那就是這個單位對你所做的事務有一種讚同跟認可。那麼什麼代表一個單位?總不能是群眾說好就好吧?一個單位的代表自然就是一把手,就是能夠代表這個單位的領導。
說到這裏,問題就來了,既然一個單位的代表是領導,那麼領導是什麼?首先,領導是人,然後,才是領導。既然是人,就一定會有人的秉性,有人的喜好,更有人的優缺點。你作為一個下屬,要想獲得領導的認同,但你又不喜歡領導的秉性跟缺點的話,除了成為一個領導眼裏的刺頭,恐怕不會有什麼成就了吧?換言之也就是如果你時時處處跟這個領導過不去,你做出天大的業績來有什麼用?從這個觀點來引申的話,你十年寒窗的辛苦,創業艱難的艱辛還有什麼用處?
“要做事先做人”這是盧博文經過數次跟領導據理力爭均遭到打壓之後獲得的寶貴經驗,更加感悟到了想讓自身的價值發揮到最大的效果,首先就是要獲得盡可能多、盡可能大的領導們共同的認同才是!領悟透了之後,他一改以往的持才傲物,依舊以知識分子的實力尊重起他內心極度藐視的領導來。
而領導之所以能夠成為領導,必然有其過人的一麵,他們可能不懂業務,更可能知識匱乏,但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上,就必然有人家的道理。當然,技術單位的領導對於知識分子還是十分尊敬的,所以,盧博文僅僅是表現出了作為一個懂業務的下屬對不懂業務的領導足夠的尊重,就立刻獲得了領導的高度認同。而他卻也並不像別的知識分子一樣,自己搞出的成果恨不得揣在懷裏唯恐別人沾了光去,而是在申報成果的時候主動把領導的名字也綴了上去,這對他來講是惠而不費的舉手之勞,而對於領導來講,那可是把外行向內行轉化的主要手段呀。作為一個統帥一大群知識分子的外行,領導的內心也是虛弱的,而盧博文給他的正是能讓他徹底強大起來挺直腰板的鎧甲,那麼領導又怎麼會不認同盧博文呢?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盧博文無疑是已經把做人這個大題目解答的十分透徹了,由此,咱們可以聯想到寫書的那個奇人易中天,他曾經在一次跟一個他出名之前甚至比他學識跟職稱都厲害得多、可在他出名後那人依舊僅僅是一個大學教授的學者探討學問,那人就很不服氣的說不服氣他的成就,並且很是困惑他為什麼就能成功?易中天就說他比那個學者會做人。是啊,知識分子的清高孤介是一種氣節這是毫無疑問的,但你的學識如果不被人認同,不被人廣為宣揚,還不是如同深埋在沙子裏的珍珠,日子久了,還不跟魚眼一樣的價值了?
“迎合但不苟合,讚揚但不阿諛,退步但不喪失原則,永遠保持自己別人所不具備的本色。”
憑著上述的法則,盧博文就是用一個知識分子獨特的理解把這種人情練達跟清高孤介成功的結合在了一起,更加秉承著獲得一個“大”者的認同就能夠超越獲得一大群“中”者的效果這一準則,果斷的選擇了迎合李文彬這個強大者,這才沒有使他的一腔學識跟一身本領埋沒掉,一步步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