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都是為了工作,媽的又不是祖父事業,誰願意為了工作坑害自己兄弟呀?你也罷,我也罷,不都是為了這倒黴的工作麼?郝總經理上次已經暗示我你要出來了,我也早就把賬目弄好了放在那裏,然後又讓我家鄭焰紅另外給我批的財政預算款,爭取工程情分兩不誤的,就等大哥你回來接收賬戶了!
這件事原本就是咱們副辦這邊的事情,所以具體的細則我根本沒讓郭總監知道。你說你回來了就不能等等我,直接從我這裏弄走算了,為什麼還要先去大街上招搖,又去郭總監那裏挑釁呢?大哥你也不是不能忍身下之辱的匹夫啊,怎麼這次就那麼沉不住氣呢?麵子值多少錢一斤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影劇院門口那麼一招搖引發了什麼亂子嗎?我告訴你,如果善後不好的話,說不定就算是郝總經理想要保你都保不住呢!”
劉天地聽趙慎三說的實誠,也有些後悔自己回到縣城之後的確表現的太過淺薄高調了,不過他一生強硬慣了,哪裏肯認錯,雖然明知道趙慎三是為他好,卻依舊嘴硬的說道:“我怎麼招搖了?我沒事了回來得早,還沒上班呢來這裏也沒人,就在影院門口等了一會兒,可是熟人都願意跟我搭訕,你說我也不能不搭理人家啊!難道這樣還會出什麼亂子不成?哼!就算是姓郭的王八蛋想暗算我,就這一會兒功夫,他還能耍出什麼幺蛾子啊?”
“怎麼,劉大哥你還不知道嗎?天!你知道我剛才讓大山去幹什麼了嗎?我告訴你,你早上在影院門口是不是說自己遭到了冤案,現在已經平複沒事了,以前屬於你的都要回來拿回去。你說沒說這些話?”
趙慎三早想好了如何安撫百姓,此刻就用話拚命地拘住劉天地。
劉天地一愣,但很快就誇張的拍著胸口說道:“我說了怎麼了?難道這不是事實嗎?媽的老子在桐縣從一個小雜碎幹起直到成為一個副總監,這個縣城大大小小的人,哪一個沒有受過老子的恩惠啊,現在老子職務都不要了,就回來當商人,欠了我的錢還不該給我啊?”
趙慎三叫苦不迭的說道:“唉唉唉!好我的劉大哥啊,你說的拿回你的東西合著就是這些錢啊?那不扯了麼!你的錢都在我這裏,你說你跑街上顯擺什麼啊?弄得老百姓以為你是回來反擊倒算的,桐縣的民風彪悍你應該比我清楚啊,當初他們能夠抬著屍首闖技術部大院啊,還能聚眾去省城鬧訪,你還不該有所警覺嗎?好端端幾句話沒說清楚,就被老百姓誤會了,現在整條西關大街的人都在房管所辦證大廳圍著,逼著我們給他們的新房辦理房產證呢!你說那房子都沒交工呢,更加沒有進行質檢,怎麼辦房產證?可不辦那些人就是聚著不走,還揚言要把辦證大廳給砸了,如果真砸了的話,你剛剛又去郭總監那裏挑釁過了,如果他反映上去,我看誰還敢保你!所以兄弟才罵你沉不住氣啊!”
聽著趙慎三說完,劉天地登時嚇了一跳,他當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了,當副總監多年,他怎麼不明白群眾聚眾鬧騰是什麼樣性質的問題呢?而鬧事的起因更是他史料未及的,再想想郭富朝麵對他的挑釁一直表現的那麼沉著冷靜,更加沒有絲毫的恐慌……等等,郭富朝的表情好似很有問題啊!一定是他早就聽說了群眾鬧事,卻就是不提醒,反倒裝作很傲慢的樣子叫他劉先生,此刻看來,那個老奸巨猾的人並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在故意激怒他而用的緩兵之計,用意就是把事情拖大,最後好去市裏告他的刁狀,如果剛把他放出來就鬧出了群眾暴亂,那可真是就算是郝遠方可以隻手遮天也保不住他的了!
額頭見汗,劉天地猛地站了起來叫道:“小趙,你說的是真的?那現在事態如何了?剛才你不是說讓高大山告訴群眾天塌了有你嗎?那還坐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過去幫忙平息事件啊!”
趙慎三也跟著站起來,滿臉無奈的苦笑著說道:“大哥,如果我剛剛不見你,直接帶著大山所長去勸服百姓們了,你會不會覺得我跟郭總監一樣是一個人走茶涼的勢利之徒呢?你估計會更加逆反的跟我作對,說不定還會火上澆油般的更加言辭激烈,用更加激起民眾的反對來表示跟我勢不兩立吧?到那時就算是兄弟我想幫你,還有機會嗎?所以耽誤這會子功夫,也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做通了你的思想工作,跟我一起出麵表示一下,老百姓也就安心回家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