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趙小友說得好啊!一番話恰恰說透了佛祖所說的人間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離別、求不得。但是雖然俗世中有此七苦,真能跳出來做我這樣的苦行僧,還是舍不得滴!行了行了,你既然能夠把你眼前的利欲之爭看成是一場戲,足以說明你心裏已經有足夠的信心去突破這些紛爭了,放心吧小朋友,他們爭來爭去無非是所求不得心有不甘,自己不願意用手裏的職權增長福德,還拚命的消耗著福分去撈取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之物,有了教訓不知道改過,放著祖先留下的福祿不享,非要繼續去爭那些非分之福,爭來爭去的,除了把該有的也給耗盡,是不會有任何收獲的。
這也都是一個人命定的位置,你那麼聰明,又何必為這些蠢人而對你的事業萌生厭倦之心呢?要知道一個人所處的位置其實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立心正,要做事,如果你能利用你手裏的權利為百姓謀福利,那就比日行一善或者是施舍布施更加能夠增長你的福祿陰德,有了這些層出不窮的福祿陰德,你就不會出現跟你的同僚這樣的局麵,所以安心工作吧,振作起來,做好你的事業才是你真正能得到自信的根本。”
沒想到了悟大師遁入空門這麼些年,居然對塵世中的是是非非一針見血般點破,說的趙慎三如同茅塞頓開,心頭就敞亮起來。
了悟從石頭上一躍而下,拍了拍趙慎三的肩膀說道:“走吧小友,咱們倆到山邊走走。”
趙慎三默默地跟在大師身邊,順著山頂的邊門走出院牆外麵,踩著積雪到了後山的邊上,俯瞰著山下一望無垠的雪白,他心裏沒了那份寥落,卻又憑空多了一種跟茫茫雪原相比,一個人是多麼渺小的感覺,登時就感慨地說到:“唉!要說這人呐,說堅強就好多刀都不見得能殺死,說脆弱也真是脆弱,有時候,一句話就能把一顆心生生打碎,心碎了,人也就如同這茫茫雪原中的一片雪花一般淹沒在人海中了,任憑愛她、想她的人九回腸、痛徹心、尋遍每個角落,卻也行蹤渺渺,遍尋不見啊!”
大師站在他身邊,聽到這句話就蹲下身抓起了一把白雪,用手捏了捏就捏成了一個雪團遞給了趙慎三說道:“你能數的出來這個雪團裏麵有多少片雪嗎?”
趙慎三茫然的看著已經融在一起根本分不開的那個雪團,更加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大師這麼做想要幹什麼。
“分不出來吧?所以說如果一個人想要讓別人找不到她,自然就會徹底的抹殺掉她能夠被親人找到的特性,成為別的掩體裏麵的一份子,就如同這雪,落在麥田裏就會化為甘霖滋養麥苗,落在渠溝裏會化成一泓清水,所以你隻要明白了失去的親人會是什麼樣的特性,就能夠縮小搜尋的範圍找到她了。如果老衲所料不差,你所尋找的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親近佛門的居士吧?否則的話,你也不會冒雪登山,來尋找老衲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雲山寺最近可沒有常駐修煉的女居士,你來這裏找線索是不會有結果的。”
了悟大師再次顯示了他未卜先知的能力,一番話就把趙慎三的希望給潑滅了。
“大師您說得對,唉!說起來這也是我爸爸……哦,就是上次您在金佛寺曾見過的盧博文先生,他是我妻子的義父,他的感情十分可憐,好容易找到了一個情投意合的靈煙阿姨,卻又……”
趙慎三雖然已經知道了靈煙沒在雲山寺,但知道大師有能掐會算的能耐,就趕緊想把原委說明白,誰知道剛開口說了一個開頭,大師就一臉的神秘擺手說道:“小友不必說了,老衲明白。”
“啊?大師,不會吧?我爸爸可沒來,您怎麼又明白了?”
趙慎三驚呼道。
“嗬嗬嗬,上次我觀那位盧董事的相貌,就看出他有孤獨克妻之命數,更加雙眉低垂,帶著中年喪子之相,但是眉心有痣,又顯示著會有另外的子女孝敬之福,他命中注定要孤獨多年,到晚年方能得到屬於他的感情,你放心吧,你丟掉的這個母親是會回到他身邊的。至於你的猜測,雖然相差不遠,但是我覺得你尋找的方向似乎有偏差,因為你那位母親雖然親近佛法是個向善之人,但是一個女人想要逃避塵世禮佛修行,也未必一定要到寺廟中來啊!嗬嗬,你這位父親的心上人是一個嬌生慣養慣了的露珠般的女人,怎麼能吃得了寺廟裏的苦楚呢?所以你還是趕緊調整一下尋找的方向吧。”了悟一直很輕鬆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