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別管。”
老領導揮手製止了他,接著說道:“這孩子如果是個輕狂浮躁、趨炎附勢或者是膽大妄為的人,我老人家自然是不會跟你們說這些的,甚至更加不會跟他扯上什麼關係,可是我明白他是一個積極上進、踏實肯幹的好孩子,就不願意讓他受委屈了。原本我是想要把他帶回京城去的,但這孩子有骨氣,不願意趁我這個爺爺的勢,想靠他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台階的穩紮穩打,我自然不能強扭孩子的意願。所以就跟你們倆說一聲,希望你們倆以後看在我的老臉上,也別說額外照顧他了,就僅僅看著點別讓別人暗算他,我就感激不盡了。”
趙慎三已經忍不住背轉了臉流淚了,為了老人對他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
李文彬沒什麼表情變化,白滿山就顯得很是惶恐,很是感慨了,他率先開口說道:“哎呀呀,不說別的,就看這孩子這兩天陪著您卻從來沒提起過您的關係,更加一有機會就主動避開,這種內斂懂事的態度就足以說明他是個靠得住的孩子啊!您放心吧老領導,以後這孩子在h省要是還有人想要算計他,我就第一個不答應!小趙啊,以後有事情直接找白叔叔好不好?”
李文彬始終保持了沉默。
趙慎三麵對著白滿山的詢問,趕緊感激的說道:“嗯嗯,謝謝您白會長,其實我也沒受什麼委屈,隻是爺爺太過疼愛我了,怕我……就交代這麼一聲,您不用太往心裏放,我一定會更加謹慎小心的幹工作,絕不會有事沒事就給您添麻煩的。”
李文彬終於開口了:“嗨!滿山同誌,你是不清楚內情,其實,老領導這些話是敲打我的。委屈了人家寶貝孫子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啊!得,當著你們我也不怕丟人了,是。是我被人用低劣的手段糊弄住了,前些天冤枉了小趙,莫名其妙的逼他辭職。後來發現錯怪了人家,人家想不開幾乎做了和尚,這次要不是為了陪爺爺,也不會乖乖的回來當正總監又當向導的。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也無怪乎老領導要打抱不平了。小趙,當著你爺爺,你給不給我這個董事長一個台階下?如果給,就說句準話,等視察結束了你是回去幹正總監還是接著當和尚?如果接著當和尚,去跟你的師父說說,讓他在給你剃度的時候多準備一把剃頭刀,我陪你一起落發修行吧。”
還沒等趙慎三回答,老領導就笑的前仰後合了,指著李文彬罵道:“哈哈哈……你這個滑頭,你這是逼我孫子呢,還是罵我這個爺爺護短呢?行行行,小三你偏不答應他回去當正總監,我倒要看看李大和尚剃光了頭發的那副尊容!滿山,到時候你可記住要拍照留念,還要給我寄去一張讓我開開眼呐,哈哈哈!”
其實白滿山又不傻,怎麼聽不出來李文彬的道歉裏麵隱含的是郝遠方對他的欺詐呢?那麼郝遠方此人是依仗了誰的能力才敢於如此明目張膽的用低劣的手段到董事長麵前去誣陷一個下屬總監級領導的呢?雖然李文彬口口聲聲說上了當的是他李董事長,委屈了趙慎三的又是他李董事長,就算是早就明白了上了郝遠方的當,也依舊是人家自己出麵勸趙慎三回頭,卻對始作俑者郝遠方沒有予以追究,這一切難道不是最精明的妥協嗎?而此刻,如果李文彬當著老領導說出了這一切都是郝遠方的陰謀,豈不正好在老領導的指令下可以公開的以正當的理由對他的“白派”勢力做一次清掃性的打擊嗎?
但人家李文彬沒有,反而是以一起出家要挾趙慎三必須回去做正總監,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用工作角度來處理這件事了,這不是勉強他白滿山必須欠人家一個大大的人情嗎?而他還真就不能不乖乖的接過來欠著,否則的話,郝遠方好歹也是一個正總經理級領導,卻紆尊降貴的去收拾一個總監級下屬,為什麼?誰傻?敢琢磨嗎?
這就是水平啊!
所以白滿山趕緊湊著老領導開玩笑的興致笑道:“哎呦呦老領導啊,小趙被委屈的時候,幹的事是董事會的工程,自然是應該我這個董事會一把手關照、保護的,誰知道讓他受了委屈,責任我不負誰負啊?所以小趙要是不回桐縣上班,非要出家當高僧的話,也是我陪他一起去呀,怎麼能讓文彬同誌替我背黑鍋呢?所以小趙呀,你可最好答應回去,給我跟李董事長一個台階下,否則的話雲山寺一次多了三個和尚,說出去可夠駭人聽聞的。”
李文彬一聽白滿山如此說,明白自己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微微一笑不做聲了。而趙慎三卻並沒有把這一切當成一個笑話一樣一本正經的說道:“是的李董事長,白會長,我已經告訴爺爺了我要回桐縣工作。而且前些天我的行為也很是幼稚,更加是我個人思想不成熟造成的,作為你們都十分器重的基層領導,我怎麼能僅憑個人情緒就草率的做出辭職的決定呢?就算是李董事長誤會了我勸我辭職,也是我了保護我不得已為之的,這些我都清楚,所以……我對前些天的逃避感到很羞恥。不過……我會知恥而後勇,回去以後腳踏實地的把我的事業幹下去,畢竟我定下的五年計劃跟三年目標還都沒有完成,所以我不會辜負您們對我的期望做逃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