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遠航知錯了,請您教導!”
黎遠航痛心疾首的說道。
“是是非非此刻我也不想提起了,單說說你考慮問題的角度問題。”
盧博文說道:“你剛才自己也說了,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幹部,你自己想想看,文彬董事長跟整個董事處對你的信任程度如何?你從省企劃部到雲都擔任一把手,郝慶山同誌跟你鬧騰,董事處決然的把他拿了下去,給了你最大的自由空間去發揮你的能力。你剛才自己也說了,鄭焰紅跟你的搭檔是你最滿意的搭檔,在這種情況下,你有什麼想法不能直接跟董事處提呢?何必放著陽關大道不走,卻去尋求虛無飄渺的、甚至是並不光彩的捷徑去走呢?一個集團培養起來的基層中堅力量,最需要的是什麼品質?
是一顆一心為公的心!就算是個人能力達到了更上一層樓的檔次,也要光明正大的跟董事處提,董事處也不會看著你的成績不與肯定的。平心而論,你去雲都這幾年,的確把工作幹的有聲有色,跟鄭焰紅的配合也是曆屆班子最和睦的,雲都現今的水平幾乎可以跟武平市並列第三了,這都是無法抹殺的成績。但是,一個人單純有工作能力還遠遠不夠,還需要有能與之匹配的道德品質,遠航,我說話也許刻薄了點,你覺得你德能雙馨了嗎?”
“不不不,老師您點評的對,我的確達不到……”
黎遠航滿臉通紅的連連搖頭道。
“罷了罷了,難聽話我也不說了,總不能被你叫了幾聲老師,我就真的毫無顧忌的申飭你了。按理說,你我都是主管,就算我是常委也無非是比你多了一層責任跟壓力罷了,並沒有資格這麼狠的批評你。可是遠航啊,我剛剛說這些話想要告訴你的意思相信你都能體會。人嘛,都不是聖人,誰沒有麵對誘惑迷失自己的時候?能及時體會到了,扭轉回來了,就是最大的成功。至於造成的影響,相信時間最能淡化一切,你又是這麼的聰明,該如何促進這種淡化,現今做的不就挺好嗎?慢慢來吧,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一定能夠重新找回丟失的自信的。”
盧博文並不想說的過深,點到為止就收住了話題。
雖然黎遠航對談到這個層次不太滿意,奈何盧博文無論他如何“深刻”的剖析自我,堅決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他也隻好見好就收了。
盧博文的確很忙,就黎遠航在他這裏多呆了一會兒,賀鵬飛就敲了三次門,此刻看黎遠航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得不下了逐客令說道:“遠航,回去吧,別有什麼顧慮,隻要你做了就不會沒有人看到,懂我的意思嗎?我還很忙,下次再聊吧。”
盧博文一直忙到天都黑透了才回到家裏,剛進門就聽到鄭焰紅的聲音在屋裏“嘰嘰喳喳”的興奮不已,他搖搖頭,真是對那兩個隨時隨地都能唱出一台出人意料的戲碼的母女倆無奈不已。
“媽,我斷定了,一定是個弟弟!你看你看,他又把你的肚皮頂起來了呢!哈哈哈!他感受到我摸他了,在踢我呢。”
鄭焰紅大驚小怪的驚叫著笑。
靈煙柔柔的、驕傲的說道:“小家夥一定是個調皮鬼,總是拳打腳踢的。唉唉,也不知道像誰,按理我跟你爸爸都這麼安靜,他沒道理這麼鬧騰的啊?”
盧博文聽的心裏一陣陣幸福,一邊跨進門一邊說道:“誰說我安靜了?我小時候淘著呢,現在好歹是個幹部了,怎麼敢肆無忌憚呢?他在你肚子裏什麼都不用顧忌,自然是想怎麼樣鬧騰就怎麼樣鬧騰了!”
看著盧博文回來了,鄭焰紅開心不已的笑道:“老爹,黎主管纏住你了吧?我聽他給我打電話的語氣就知道一定是在您那裏。否則他怎麼肯承認小煤窯治理方案是我拿出來的?”
盧博文坐下來點頭道:“你猜對了。”
靈煙跟早就回來的鄭焰紅已經吃過飯,問過盧博文也已經吃過了,她知道父女倆要談工作上的事,就先進臥室休息去了。
鄭焰紅說道:“黎主管最近很有意思,對我們總辦事務關心的很,挨得著挨不著都要插一杠子。不過今天出的主意還真是不錯,我隻想著想出方案趕緊實施出真正的效果來再一鳴驚人,沒想到可以事先造足聲勢,爭取高層的支持的。從這一點比起來,我還是沒有黎主管老辣,今天多虧他了,安董事跟李董事長都對我刮目相看呢。”
盧博文笑了:“行了,你別在那裏王婆賣瓜了,知道你聰明行了吧?既然體會到了差距以後就多學著點,實心幹工作是對的,有時候政治智慧也必不可少。黎遠航雖然油滑了點,個人能力還是有目共睹的,你可不要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存了什麼心思,跟他配合上疏漏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