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佟國傑又是幹脆的一個字,直接告辭走了。
果然,當天晚上,林啟貴給小付打來電話,問能否來求見鄭主管,鄭焰紅答應了,很快,林家父女一起來了,當然,這次給父親帶路的是女兒是林媚。
鄭焰紅麵對非職場的人士時,是很和善可親的,比如對待已經落魄的佟國傑,以及麵前這位儒雅的商人林啟貴。
“林先生,雖然我已經猜透了你的來意並不是我所期望的,但還是歡迎你,請坐。林媚,給你父親倒茶。”
鄭焰紅熱情的笑道。
林啟貴總是會在不自覺中被鄭焰紅雍容的儀表跟氣場十足的神采所折服,聽到她敏銳無比的又猜透了他的來意,更加暗暗驚異,坐下後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鄭主管,這麼說您已經猜到我是拒絕您的好意了?唉,太對不起了,那可真是……我一路上都在為難該怎麼給您說呢。”
鄭焰紅歡暢的笑著說道:“無所謂的林先生,你既然不願意全身而退,願意繼續在這是非圈子裏受煎熬,我當然樂的就此罷手了,不用跟我道歉,真的。”
“如果我拒絕退地,市裏會如何處理我的事情呢?鄭主管說就此罷手,不會是您不管了,又讓吳紅旗他們跟我拖下去,或者是又耍無賴般的讓我的女兒跟我正麵交鋒打擂台吧?”
林啟貴滿眼的情非得已,擔憂的問道。
鄭焰紅幹脆的說道:“這點你放心,我既然管了就不會半途而廢,你不退地我就按不退來處理,也斷然不能恢複以前的狀態的。隻不過你接下來的工作會很困難,就算我做出部署,下麵辦事處的同誌替你做安撫賠付工作,畢竟你當初拿地的時候,拆遷賠付就屬於你的開發範疇之內,總辦方麵頂多賠給你三年多的利率,其餘工作還得你自己做,那麼就很可能導致你賠付超出籌建資本很多,房價再提不上去,就隻有一個結果--穩賠不賺。”
“可是,我要是拿了第一期預售的預付款跟市裏退回來的購地款,真就能全身而退再沒麻煩了嗎?要知道當初發售房屋,可是我們河康出麵的,合同上白紙黑字還蓋著我們的大紅印章,日後購房戶真的不會找我們要錢嗎?”
林啟貴問道。
“我以主管的名義答複你,不會。”
鄭焰紅沉靜的說道。
“哦……再想想,我再想想……”
林啟貴猶豫了。
鄭焰紅也不催促,好整以暇的喝著茶,好久才緩緩說道:“我知道,商人最怕的就是被條條關卡堵著,明明是合理的生意,不給他們麵子就會被卡。但那是以前,我相信我來了之後,這一切都會很快改變,那些用集團的權力作威作福的人或許沒那麼可怕,最起碼,我鄭焰紅有信心讓他們俯首帖耳。”
“鄭主管,您每次都能把我想說的都說出來,既然這樣我現在就決定了,就按您提出的條件,我退地!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加的請求。”
林啟貴下定了決心般的說道。
“讓我承諾你日後在河陽的所有生意,隻要是合理合法的,手續方麵給你開綠燈對嗎?我答應。像你這樣深明事理的商人也是我們需要的好夥伴,沒理由不支持的。”
鄭焰紅好似早就知道能夠扭轉林啟貴的初衷般篤定的說道:“放心吧林先生,我一定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把這個項目點石成金不可。不過,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那就是配合我一下,誰讓你來找我的,你盡可以告訴他們你拒絕了我的提議堅決不退地,我十分生氣卻無法說服你,最後不得已答應你,政府出麵幫你協調,還是你最終開發那塊地。”
林啟貴微笑著答應了,心滿意足的告辭而去。
自此,鄭焰紅的局麵呈兩極分化狀態展現,一方麵河陽市內小圈子的人,都在捂著嘴笑話這個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妄想一個人把這個爛尾項目給變成工業園,現在搞不成了安分了吧?另一方麵,鄭焰紅在省裏申報的項目報到集團,也正在呈良性發展勢態被逐漸認可。
但這兩種狀態無論那一種,都好似不能影響鄭焰紅絕佳的自我感覺跟她越來越自信的態度,工作上該是主管辦做主的她當仁不讓,但她辦事極有章法,逐漸的居然人人都好似認可了她一般。
這就是這一個月來鄭焰紅的狀態了,為什麼每當趙慎三想要詢問她什麼常識或者是想讓她拿拿主意的時候,她總是顯出一副十分厭煩的情緒,草草的就把丈夫給打發了。其實並不是她當了主管就翹起了尾巴,而是她的日子也實在不好過,時刻繃著一根弦、睡覺都怕漏掉了哪件事的生活著,又明知道丈夫無非是撒撒嬌,他那邊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事情,也就懶得分神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