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監,要證據?好啊!現在你們的鑒定專家們還沒有退場,我不點名,請趙總監隨意找一兩位問一問,看這個項目為什麼要給廣成貿易?論資本雄厚,還是論對這個項目的承建熟悉度,無論哪一項這個公司恐怕都不是第一名吧?為什麼給她,還不是因為那個壓倒性的前提,就是股東優先嗎?那麼問題就出來了,如果姚靜怡女士不擁有銘刻集團,就無法利用這個股東的身份拿到工程,如果她擁有股東身份,就不能不為旗下銘刻集團的偷稅漏稅行為負責。我們怎麼說也都是行業相近的執法者或者是執紀者,人不親行親,趙總監,我也不為難你,今天你就做出選擇吧,要嘛,你當眾公布姚靜怡不是銘刻集團的董事長,並承認在今天的招標主持中對廣成貿易徇了私情,我馬上帶隊走人絕不糾纏,至於之後別的商家會怎麼看待你們雲都政府,就不是我的事情了。要麼,趙總監就堅持這個招標結果,而姚靜怡既然作為銘刻集團的法人代表,就必須跟我們走,為銘刻集團的違法偷漏稅問題負責。”
毛向東早就走過來看熱鬧,此刻就陰測測的在人群背後說道:“怪不得咱們大家都不能中標,原來人家廣成貿易的老板跟趙總監是老相識呀?聽魏檢的意思,上次就是趙總監以姚總不是銘刻集團老板的名義,把被魏檢收審的姚總撈了出來,現在又以姚總是圖書館股東的名義照顧人家廣成貿易拿到工程,裏外都是趙總監的道理,這樣看來,咱們豈不是都被愚弄來給人家作掩護的嗎?”
趙慎三也不是好欺負的,他看著魏淩峰得意洋洋的嘴臉,卻偏不理會他,而是衝著人群叫道:“毛向東先生,有話出來講。我有一個小問題不太明白,麻煩你出來解釋一下好吧?”
毛向東在河陽就知道因為趙慎三給鄭焰紅當了探子,又當了狗頭軍師,先是發現他物色的下家去文化園胡言亂語,後來又給鄭焰紅出主意,導致他已經吃到嘴裏的河陽文化園項目沒有拿到,對趙慎三的仇恨不可謂不深。毛向東這次來雲都參加投標,其目的就是受了晉方平的委托,給魏淩峰當內應,根本無意於項目,做的,就是攪屎棍子這個角色,剛剛為什麼先去跟卡娃掰扯什麼十個點接手工程,為的就是萬一魏淩峰沒有出現,他還可以從卡娃這裏獲得下一步扳倒趙慎三的證據,他認為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卡娃根本沒理由放棄到手的十個點淨利潤,畢竟是拿了就閃人,不拿白不拿的無本生意,一旦交易,就是置趙慎三於囹圄之中的鐵證。
剛剛看到魏淩峰如期出現,毛向東當然是得意洋洋稱願之極,就在人群後麵替魏淩峰打太平拳,沒想到趙慎三點到了他的名字,他原本瑟縮了一下,心想自己僅僅是做個不能公開的內應,適可而止就得了,也沒必要為了晉方平往死裏得罪趙慎三,當然,暗中製死趙慎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公然對敵顯然不明智,畢竟鄭焰紅在河陽坐穩了寶座,威望如日中天,他怎麼說還是個河陽人,跟主管當死對頭既不明智又沒好處,決不能當這種二杆子。
“哦?趙總監叫我嗎?您不是正跟魏檢說話嗎,跟我沒關係的哦,我剛才隻是隨意發表了一些個人看法,不一定準的,不一定準的!”
毛向東很知道當軟則軟的道理,趕緊打著哈哈說道。
趙慎三冷笑一聲說道:“毛先生,你剛剛口口聲聲說我以姚靜怡女士不是銘刻集團法人的名義,把她從魏檢手裏撈了出來,那麼我問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內情的?還有,魏淩峰檢查長是江州人,跟你好像沒有認識的理由吧?你怎麼一口叫破了他的身份,還公然質疑我們的招標結果呢?你怎麼就知道我們專家組選定廣成貿易,是因為姚靜怡女士是雲都文化城的半個股東?你僅僅作為一個外地參與項目投標的商人,剛說的話未免有些太專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