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做過大官秘書的人,明白毛天祿雖然是個總監級幹部,但跟著陳偉成久了,紀檢部又是一個隱性權利極其龐大的地方,依著陳偉成栽種的日邊紅杏也被人吹捧慣了,現在一下子淪為階下囚,若是不狠狠地打擊他的自尊心,讓他覺得此刻已經是無助的聾子瞎子了,他是不會輕易死心的,就故意危言聳聽,編造出讓毛天祿心神大亂的消息來擾亂其心神。
“嘖嘖嘖,有個問題我特別想不通。”
趙慎三一臉的悲天憫人說道:“毛處,我見了您的夫人一次,馬上就被她那種隨稱不上傾國傾城,但卻楚楚可憐的美麗深深地折服,我覺得,這種溫柔似水的女人,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絕佳伴侶吧?可是,那馬慧敏書記之前跟我在雲都就是老搭檔,老同事,我甚至還是她的下屬過,對她的秉性、相貌甚至私生活都了如指掌,她那種女人,為了往上爬簡直是人盡……呃,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人也瘦的一身骨頭,跟您的夫人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難為你欣賞能力居然那麼超凡脫俗,也許你覺得她比你夫人更加吸引人?在我看來,你拋棄夫人去討好馬書記,簡直是扔了肉包子揀窩窩頭,橫豎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啊!”
此刻,趙慎三越發說的邪性了,他故意把馬慧敏形容的很是不堪,但說的也都是真話,借以反襯毛夫人的優秀,句句刺心之極。
果然毛天祿目眥欲裂的叫道:“趙經理,你不要牽強附會,我跟馬慧敏根本沒私人感情,純粹是公務交情,你這樣去挑唆我妻子,簡直是卑鄙的很!您可不要忘了,對我的詢問是需要同步錄音跟錄像的,別因為想刺激我丟了您的身份!”
“毛處,這麼說就虛偽了吧?”
趙慎三越發的把兩條腿高高的蹺在桌子上,還抖動著說道:“看起來你對咱們紀檢部審案的規矩精通的很嘛!剛才抱怨你的陪護人員不夠,現在又提到同步錄音錄像,其實你不用替我擔心,反正我趙慎三的痞子相連連月冷部長都默許了,故而,我不怕丟人,也不需你為我擔憂。我倒是覺得你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馬慧敏可是已經承認了她自從在鳳泉縣擔任副經理的時候,就跟你有了親密的關係,後來她擔任了鳳泉正總監,還曾經好多次利用你毛處的身份,威脅縣裏的其餘同誌們不許檢舉她的貪婪……咦,說到這裏,我倒是想到一件事情,毛處,你總不會忘記當初馬慧敏跟我妻子鄭焰紅競爭副總經理的時候,曾經托你幫忙,把雲都市企劃部一幫小人偽造的檢舉信,以陳部長辦公室的名義下發,直接成立調查組暗中調查我妻子,差點把我們夫妻倆都給整趴下了,看來,你跟馬慧敏才真真是伉儷情深啊!”
“趙總經理你不要誤會,當初雲都市檢舉鄭焰紅的材料,是信-訪處按正常程序呈送陳部長辦公室的,我也是按程序下發……”
毛天祿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不打自招了,趕緊打住了。
“是嗎?看起來毛處果真是參與這件事了?嘖嘖嘖!你對馬慧敏真是情深意長啊!可惜呀,她為了自保,在接受詢問的時候,已經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毛處身上了。”
趙慎三掏出一把指甲刀,慢慢的一邊剪指甲一邊說道:“當然,毛處,我知道你不信任我,而是信任跟你保持事實夫妻關係多年的馬慧敏書記,那麼,你聽我慢慢舉例給你說明啊,你聽了就知道是不是我再無中生有蒙騙你。”
毛天祿此刻真的是充滿了內憂外患,雖然他一直自持精通紀檢部辦案套路,而且崔林澤也是老關係了,之前對他一直挺照顧,連正常範圍內的尋常審問手段都沒給他上,他就想能夠過的了這道坎,沒想到今天居然來了趙慎三這個魔王級的人物,這個人可謂是一匹六親不認的黑馬,但後台極硬誰都不怕,連林董事提起這個人,都一臉忌憚的樣子,聽他剛說的那些事情,還真不可能是假的,自己的老婆長的極美,看起來嬌柔婉轉,的確是男人都喜歡的類型,這個老婆並不是糟糠,而是哄前妻離了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娶回家的,若論起有夫妻之實的時間,還沒有跟馬慧敏的偷情時間久遠。但是因為妻子的美,毛天祿是愛如骨髓,不能自拔,若是對自己起了誤會要離婚,別的男人趁虛而入的話可就糟了!看剛剛這個趙慎三提到她都是一臉的貪婪,萬一這個混世魔王一樣的領導起了壞心思……想到這裏,毛天祿恨不得奪門而出,趕緊回家解釋,保住自己的愛妻。
麗不由得縮起了胳膊,緊走幾步緊挨著趙慎三,顯然也是心裏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