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氣咻咻說道:“人家不舍得你們一群老家夥,你還滿肚子不情願,得,我不哭了,愛去哪裏去哪裏吧。”
鄭焰紅的小女孩像立刻把四個長輩逗笑了,大家坐下閑聊話別,沒多大會兒,靈煙跟李夫人就進屋逗孩子去了,剩下四個人坐在一起。
李文彬笑著對趙慎三說道:“小三,魏景山去當你們的主官,感覺如何呀?”
趙慎三正為這個別扭呢,他苦笑了一聲說道:“還好吧,魏書記前天剛上任,見麵會上就提到目前委裏副職們的分工存在很大的問題,沒有徹底達到量才使用,他要在最短時間內根據每個人的特點重新分工,還點出我的名字,說我原本就是一個能夠負責大案要案調查的將才,現在卻分管著瑣碎平庸的信-訪工作,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糟蹋了我的材料,言下之意要給我加重擔子,他這麼一說,下麵的副書記們都臉色怪怪的,弄得我裏外不是人一樣,唉!”
李文彬古怪的一笑說道:“你呀,前陣子風頭太勁,讓魏景山有些放心不下了。李伯伯教你一個乖,無論他接下來讓你分管什麼重要的工作,你都表示你幹紀檢時間不長,對那塊業務還不熟悉,難以擔當重任,要求負責後勤工作,他一開始必然不信,你一定要再三懇切的要求這個,最終他會如你所願的。”
“負責後勤?”
趙慎三有些懵了,他雖然意識到魏景山對他的態度太過奇怪,但也沒有想到居然到了忌憚他的地步,李文彬教他的招式顯然讓他藏拙低調,可是,他正是幹事業出成績的大好年華,就那麼負責三八節給女同誌們發衛生紙衛生巾,針頭線腦的瑣碎事情,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怎麼,你也覺得魏景山說得對,你趙經理是一個將才,負責後勤虧了材料了?”
盧博文看趙慎三滿臉的不接受,開口諷刺道:“是呀,現下在整個H省乃至在全國,提到省紀檢部的領導,不知道魏景山書記的大有人在,不知道你趙慎三經理的恐怕沒幾個人吧?你的威望如日中天,可惜你卻沒有魏景山那樣的位置,說到天邊還是個副職,用一句時下網絡流行語來講,你就比較悲催了。”
鄭焰紅說道:“難道魏景山怕趙慎三取代他?這不扯嗎,趙慎三連副部級都不是,更別提董事處常委了,他是堂堂省紀檢部經理,氣量怎會如此狹窄?您看陳部長的時候,巴不得趙慎三多幹出點成績來呢,即便趙慎三名聲再大,書記不還是陳部長嗎?這個魏書記真離譜。”
李文彬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沒幾個領導喜歡副職的能力跟名聲超過自己的,我打個比方,如果接下來省裏給你派去一個氣勢逼人,一副不把你放在眼裏,急於取而代之或者大家都以為他可以把你取而代之的總經理,你心裏舒服嗎?所以呀,理解一點魏景山吧。”
“哦……李伯伯,您這麼說我是什麼意思?難道省裏真會給我派這麼**的總經理過去?”
鄭焰紅立刻傻眼了,趕緊問道。
“哈哈,看看,事情一關乎到自己就不淡定了吧?剛剛是誰侃侃而談的鄙視人家魏景山氣量狹窄的?”
李文彬笑了說道:“你李伯伯已經離任,早就不管H省的事情了,下一步派誰去給你搭檔,你應該問白書記才是,我也就是打個比方,你就急眼了。”
鄭焰紅兀自不放心,嘟嘟囔囔說道:“我總覺得不太對頭……”
趙慎三也是心亂如麻的,開口說道:“李伯伯,那我就主動要求分管後勤吧,可是,總這麼窩著多難受。要不然……要不然我還是跟連部長提提要求,借調去中紀檢部算了……”
“愚蠢!”
李文彬說道:“你以為魏景山忌憚你什麼?難道他不明白剛剛紅紅說的理論嗎?無論如何,他如今占著那個位置,就是有那個‘勢’,他有了那個勢,在那個位置幹的時間長了,你會的他自然就會了。何況,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在幹,他手下還有一堆人,有很多事,他甚至連想都不用想,隻要會發動大家去想,並且能夠接受別人的想法,就有了思路。有了思路,再把這種思路變成計劃,讓大家去執行,他的領導者能力就體現出來了。所以,他魏景山忌憚的並不是你趙慎三過人的調查辦案能力,而是你具有他無法比擬的人脈關係,這一點才是他最最忌諱並不能容忍的。”
“人脈關係?您跟爸爸都走了,我跟紅紅都成了沒著沒落的人了,哪裏還有什麼人脈關係需要忌憚呀!”
趙慎三頗為無語的說道。
“切,我們走了又沒出國,華夏就這麼大,職場更是範圍極小,怎麼你們倆就都哭著喊著沒著沒落了?再說了,除了我們倆,連部長呢?她對你的欣賞可是誰都知道的,以她在中央領導們心目中的威望,若是經常性的在高層替你歌功,你想想看魏景山睡得著覺嗎?所以你李伯伯剛才才罵你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