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戈一再的堅持下,加之鍾離興也考慮到吳戈留在醫院可能會在他入仕的關鍵時期,產生一定的不良影響。
所以,在下午時分,滿臉不情願的鍾離晴到底還是為其辦理了出院手續。
本來,吳戈是打算出院後就回家的,離家時,隻是跟母親說要來縣城看同學,在醫院一住就是三天,恐怕母親已經有些急了。
但鍾離興打來了電話,囑咐歐慶華一定要留吳戈在家裏吃晚飯,說是他下午有個會議必須出席,完事便回來,與吳戈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別看身為縣一中老師的歐慶華在家事上甚有權威,隱隱的還有一手遮天的架勢,但在大事上,卻從來都是對丈夫言聽計從,對於鍾離興的工作,更是無條件的支持。
接了電話後,便穿上外套,要去菜市場買菜,順便還叮囑了閨女:“別欺負小吳,讓他好好休息,你爸說晚上有重要的事要跟小吳談。”
鍾離晴:……
歐慶華的話,讓美女小公主很是不滿,不敢反對母親的專|政,可卻苦了吳戈。歐慶華前腳剛走,後腳……鍾離晴便一個擒拿術,反關節製住了吳戈的右臂:“說,你到底給我爸我媽都吃了什麼迷魂藥?”
“我……我冤枉呀!這幾天在醫院,你不是一直都陪著我,我哪有時間……嘿,晴晴,謝謝你!”
“討厭,誰允許你喊我小名了?我辛苦了好幾天,你空口白牙的說聲‘謝謝’就完了呀?”
提起這事兒,鍾離晴的小臉便泛起了一絲紅暈,本就沒有用力的手也不禁鬆開了。卻不想吳戈打蛇隨棍上,借機反手握住了她白嫩的柔荑:“晴晴,我是真心的……若是你覺得言語太過於蒼白,那我……如果你不反對的話,那我就以身相報吧!”
“去你的!”
前麵聽得還心裏甜滋滋的鍾離晴,一開始還以為吳戈這個木頭人終於醒腔了呢,可沒想到……看到吳戈嘻皮笑臉的樣子,不由得怒火上竄:“吳戈,你胡說什麼?你以為我……哼,把你在帝都學來的那一套給我收起來,你信不信我治你個……流|氓罪,把你抓起來?”
“我暈……”
吳戈還尋思鍾離晴也在和他逗笑呢,可抬頭一看,卻發現警花大小姐杏眼圓睜,似乎是真生氣的樣子。
“好吧,這年頭,找啥樣的女朋友,都不可能找警花!要不,這動不動就把你抓起來,治個流|氓罪啥的,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暗暗腹誹,吳戈訕笑了一聲,決定以後對這位老同學還是以禮相待,敬而遠之:咱惹不起,咱總還躲得起吧?
一時間,屋子裏的兩人都有些沉默,空氣中洋溢著一絲異樣的氣息,與曖|昧無關。
鍾離晴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了,但抿著嘴的她猶自在埋怨著:大男人還那麼小氣?我又不會真的抓你,我隻是……上班時說得習慣了嗎!再給你一分鍾的時間,你要是再不先說話,以後就……不理你了!
絕對的小女孩心態,別以為在外麵威風八麵的鍾離警官,真的很就成熟了。說穿了,她不過是一株在溫室中成長起來的花兒,雖然……是朵帶刺玫瑰花。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吳戈的臉色又青又白的變幻了一陣後,突然咧嘴一笑:“鍾離晴,上學時你可不是這樣的,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了呀?我記得高三畢業前,你還給我寫了張紙條,說……”
“說你個大頭!”
鍾離晴更怒了,隻是這次的怒氣中,還夾雜著一半的嬌羞。那時自己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畢業在即,大家即將要分別,她忍不住就給吳戈寫了張紙條,與其相約高考後,一起去海邊玩。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根本就沒收到吳戈的回信,直至高考結束,她甚至連吳戈的麵都沒有再見到。而且這一別,就是四年,他們,也從對感情懵懵懂懂的高中生,變成了大學畢業的成年人。
雖說,初戀都是美好的。可沒有回應的告白,那簡直就是……災難了。吳戈在這時提起了舊事,更讓鍾離晴惱羞成怒。
“哼,還以為你沒有收到那張紙條呢?原來你看到了……你是故意不理我的是嗎?”
“不是……”
“什麼不是!就是!你是認為你一定能考上京大,就瞧不起我……們了?班裏你的成績最好,我們這些其他的同學,在你的眼裏,都是廢材是吧?不配和你這注定去帝都讀書的高材生一起玩耍?”
吳戈:……
不愧是有名的小辣椒,鍾離晴這一連竄的機槍掃射,讓吳戈除了皺眉苦笑,還能說什麼呢?這根本……哪是哪呀?他一個來自偏遠山村的窮學生,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其他同學?況且,在當時的班上,他家裏的經濟條件恐怕是最差的了,雖談不上溫飽有憂,但那也是母親辛苦操勞,還要加上西風渡的鄉親們幫忙才勉強湊夠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