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一聲慘叫聲中,裏麵的男人還是被眾人抬了出來。
沒死,但是腳下應該是被建築物的殘垣砸中了,滿是血腥,在被抬出來的時候一聲慘叫終於讓所有人都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殘疾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也許是一輩子都不能接受的事,可是對在座的人來說卻是好過抬出來的是一具殘缺的屍體,什麼沒有都行,隻要命還在就一切都還有機會。
從沒有怎麼鍛煉過的吳戈又再次的向以前一樣,渾身不知道是泥濘還是汗水或是雨水打濕了身軀,可是身體還是感覺到燥熱無比,臉色通紅的望著這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泣的模樣,心裏麵的壓抑感才徹底的釋放了出來,突然某一刻,似乎因為什麼東西,吳戈仰天大笑起來。
在吳戈的心中,救下這個人遠遠沒有這群人的善心重要,隻要這群人不是到了最後一步吳戈心裏麵都是感覺到舒服的,還好這群人的人性本沒有完全的泯滅在著渾濁的世道之中,隻要還有一絲生機,吳戈就會想辦法將這些人拉到屬於自己的陣線上麵。
同時因為這件事的原因,吳戈也想到了要讓這個城市徹底的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最重要的不是他自己一個人想做什麼,要做什麼,而是身邊的人,甚至於普通的老百姓,他們想要什麼,希望過著什麼樣子的生活。
因為就算是吳戈耗盡自己的心思將這個城市打造成了聖地一般的存在,可是這個城市的主人並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在他死去或者調往別的地方之後,難免這個城市就會再次的因為上麵的人或者下麵的人的不作為而再次淪為到此時的貧瘠的城市之中。
要動員全體,不論官員還是群眾還是本地的商人,所有在這裏居住的人,在這裏生活的人,讓他們自己改變起來,讓他們想要爭取過上如別的不說一線城市,就是普通的三線城市,四線城市的生活,那樣吳戈才能夠達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目的。
他不是上帝,不能想要別人改變就能改變的,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已經逐漸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如果再不拉回來,可能這個城市就真的沒救了,一百年一千年都難於有什麼作為,大家還是會過著這麼艱難的日子,一代人,下一代人,甚至於子子孫孫都是這種人。
還好,吳戈的舉動能夠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也知道量力而行,也在這件事情之中明白了集體的重要性,要不然以後真的讓這個城市變好了的時候,吳戈親眼在看到了從自己手上的繁華到落寞的時候,恐怕這輩子良心上都是會過不去的。
由於吳戈笑了出來,而沒有指責身邊的這些人,一部分的人受到吳戈的感染,竟然也慢慢的露出了笑容,仰天大笑著,毫不顧忌臉上嘴裏被雨水衝刷的難受,這種難受也許根本比不上大家心裏麵的難受。
“小王,快把車開過來,快送人去醫院,快啊!”
此時,身為這群人的領導的胡姓男子終於也做出了一個上位者的決策,當機立斷的就身邊的人去把停在不遠處的警車給開了過來,還不停的催促著那人因為道路有些滑而舉步艱難的胖子,被身後的領導大聲的嗬斥著的時候,那胖子竟然也頭一不回的打趣道:“所長,我這不正在跑著呢嗎?要不是我隻有兩條腿,媽的我四條一起就跑得更快了!”
顯然此時盡管路有些令人難受,而且這催促有些不合時宜有些刁難人的意思,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因為心中的那份熱情才導致了他們的領導變得這幅模樣的。
話說著,那胖子突然身體一矮,卻是像吳戈之前一般的一腳踩著了一個大坑之中,那裏麵積攢著的雨水瞬間就淹沒了他的半條腿,幸好這個人是屬於那種高高胖胖的北方人的大漢,而且在警隊裏麵或多或少身體素質方麵是吳戈這個白麵書生幹不了的。
很快的那人頭一不回的跑到了警車那邊,不顧身上的泥濘,一把拉開車門,伴隨著嘩嘩嘩的響聲,警車就倒著從那邊開到了這裏,也算是一個老司機了的模樣,動作很是幹練快速,效率頗高。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大家身體是無論如何都是有些累了或者難受了的,畢竟淋著這麼大的雨還有在雨水之中幹著體力活,就算是身體素質再好也抗不下去了。
此時眾人憑著的這股力氣就是原先的剩餘的咬牙堅持下麵的毅力,要是人在深處一些,或者雨水在大一些,或許今天真的就救不出來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吳戈突然被心裏麵的另外一個陰暗的想法給弄得抖了一下,此時原先的熱血到頭腦空白的吳戈已經慢慢的恢複了運籌帷幄的吳戈了,他仔細一想,想不到自己在混亂之中還是不可控製的使用了一些小計謀,這是吳戈不能夠忍受的,但是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幹的也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是一件大好事的時候,心裏麵才微微的釋懷了一些。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他原先一直覺得別人利用人心的時候最為扭曲,那種人最為陰險,為人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麵思考不顧旁人的感受,就如那個中年男子寧立恒一般,在吳戈的心中對這種人的評價也是極低的,因為商人逐利本來就是利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