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公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是啊,陛下,聽說還被人刺殺,受了重傷。”
康慶帝瞥他一眼,“你知道的倒清楚。”
“陛下心如明鏡,奴婢多嘴了。”
皇帝指尖敲打著一本奏折,過了半晌才道:“回京前一晚就遭遇了刺殺,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石公公偷偷覷了皇帝一眼道:“陛下所言極是,據說義安郡主回京的消息隻有玄靜師太一人知曉呢。”
徐清止三年前被封為義安郡主,以郡主之禮下葬,是以石公公這樣稱呼徐清止並沒有錯。
……。
聽雨軒。
“四少爺還沒醒?”徐謹行和徐清止進入寢屋。
婢女澤蘭見徐謹行來了,忙迎上去,“回大少爺,四少爺半個時辰前醒過一次,進了半碗米粥又睡下了。”
澤蘭麵色微紅的抬起頭,又不敢正眼打量麵前俊雅的男子,匆匆一瞥就低下頭。不經意間看到徐謹行身邊的女子,微微驚詫。
那女子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容色姣好,傾國傾城,一襲紫衣瀲灩出無邊風華。
她三年前並不在府中,是以並未見過徐清止,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不小心與她的眸光相碰。
徐清止隻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這一眼,卻讓澤蘭覺得起了一陣戰栗。奇怪,明明是這樣一雙嫵媚的眼睛,卻偏偏有著那樣冷酷的眼神,然而卻又是引人沉迷的……。
澤蘭不敢再看,立於一旁。
徐謹行伸手摸了摸徐謹浩的額頭,感覺到熱度已經退了,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徐清止隻是站在床前看著這一幕,仍舊是麵無表情。對於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來說做不出姐弟情深的模樣。
“知道你死了的那天,他哭了整整一夜,好幾天不吃東西,每天都鬧著找你回來。”
徐謹行說起了當年之事,徐清止靜靜聆聽,沒有打擾。
“噩耗傳來之時,母親當場暈倒,從此一病不起,然後……”然後就積鬱成疾,去了。“那時候的徐家真是禍不單行,謹浩更是大病了一場。沒辦法,祖母隻好把他接到自己身邊親自照顧,隻是他還會每天做噩夢,那段時間著實把這孩子嚇得不輕。”
徐謹行笑容有些苦澀,看著徐清止,“他很依賴你,總是喜歡粘著你。你會教他寫字讀書,清兒,你還記得嗎?”
這樣的聲音隱隱有幾分期待,徐清止終於有些動容。
她明白,或許徐謹行看出了她性情的冷漠,想要通過這些話讓她回憶起往事。
她看著床榻上的小男孩,水嫩的臉,清秀的五官,長長的睫毛棲在眼瞼下。他很安靜的熟睡,隻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實在是冰雪可愛之極。
不由自主的,她想起的南平彥,想起了那個明明比她小,卻還比她成熟穩重的少年。
因著父母早逝,他又是侯府世子,所以他必須要承擔起侯府的責任,明明是該肆意玩樂的年紀,他卻開始為侯府前途擔憂,小小年紀堅持要奔赴戰場曆練。
那時候父親去世,侯府權柄自然掌握在二叔手上,隻說是南平彥長大了再交還於他。
南樓月對此深信不疑,她相信那個‘好二叔’是為了他們好,她看不出二房的狼子野心。是以,他根本不明白南平彥為何要那麼拚命的學文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