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太平間驚魂(2 / 2)

孤寂而悲哀。

手下意識的扶住胸口,江蜜感覺到疼了。這種疼不是因為冰冷的刀直插入胸口的痛,而是一種叫做“被遺棄、被背叛”的痛。

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江蜜睜開眼睛,不想再去看那些畫麵。雖然她努力的讓自己鎮靜,卻還是不能如願,嘴角掛著苦笑的看著前方那依舊一臉漠然的人。

“那現在我、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方捷淡然的看著她明明受傷卻隻能苦笑的麵容仿若不見,像是絲毫不同情眼前的少女,冷靜的解釋道:“理論上是。但是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讓你活。”

江蜜苦笑著搖頭,“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活呢,你又不是神仙。”

方捷眉頭輕微一皺,旋即恢複,為了自己的目的而難得耐心的對她解釋,“我雖然不是神仙,但是我既然能讓你現在還有自己的意識跟我說話,就一定有能力說到我所做的。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江蜜清秀的眉頭斂著,疑惑的看著他那張嚴酷的麵龐,沉吟了片刻才緩緩的問他:“你能用什麼證明你做得到呢?呃……我是指我怎麼知道我現在是不是真的死了,不是在做夢?”語氣小心翼翼,有些害怕惹怒眼前這個冷靜的令她頭皮發麻的“人”。

方捷沒有說話,隻是用著幽潭般深邃的目光靜靜的盯住她看著。就在江蜜覺得自己的腿都開始發抖的時候,前者左手緩緩上抬,食指指尖泛著微微的紅光,在虛空之中快速的移動,片刻過後,江蜜震驚的看著那紅光所走過的軌跡居然是一個像是某種符號一般的圖像。

還未等她開口詢問,方捷左手屈指一彈,那道符號一般的東西則是朝她飛過來,江蜜心中一嚎——不要又來了!

下意識的閉眼,她隻覺得周身一涼,渾身輕飄飄的一種十分難以形容的感覺。可是等到她再一睜眼的時候,覺著自己是真的“涼了”——嚇得。

眼前既不是之前遇襲的巷子,也不是自己家的床上。江蜜一動不敢動的看著眼前一張張床上蓋著白布單的“東西”,頭皮發麻。

就在她僵硬在原地的時候,之前那詭異的白衣男人驀地出現在她身邊,站於她的身側,淡淡的道:“如何?”

眼中滿是驚恐,江蜜搜集了腦海中所有看書所得來的知識卻找不到一個與眼前情形所相符的答案,一張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卻隻能顫抖著身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方捷對於她的反應表示理解,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側,不發一語。

“哪……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江蜜僵硬的轉過身,讓自己麵對他,神色難看的磕巴問道:“哪個是我……”

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片刻,方捷才緩緩轉過身,左手又是虛空一劃,一道微微泛紫的光芒朝他們對麵的一個床飛去。像是有風拂過一般,那個床上蓋著的白單子詭異的掀開,露出底下人的麵孔。

雖然心裏早就有了準備,可是江蜜在看見那蒼白中泛著鐵青的臉的時候,還是猛的吸氣倒退了兩步。

躺在床上的那具屍體,赫然是江蜜的。

方捷瞥了一眼她,左手再度一劃,白單子如掀開時一般突然,又無聲無息的蓋了上去。

太平間中,因為兩人的沉默,愈發沉靜的詭異。

方捷也不著急,這麼久都等了,並不在乎這一時半刻,耐心地等待她的接受。

時間仿佛過了許久,又似乎隻是片刻,江蜜才多多少少接受了一些眼前的事實。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試圖將胸口那滿滿的壓抑著的震驚與驚恐吐出去之後,才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現在你可以說了……我、我會努力去理解的。”

方捷垂眸片刻,再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平靜深邃的黑眸中掠過一絲精光,緩緩的說道:“按照通俗的說法,我是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