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仰首,我仰望的不是太陽,是我和你曾在陽光下發誓,刻在陽光上的誓言,和曾經的我們。
勃魯格曼曾說過一句話,“青春時代太放縱就會失去心靈的滋潤,太節製就會變成死腦筋。”這句話我對高塔說過,用以勸他不要不要命的玩,但他的回答是﹕一百多年前的人都有那個覺悟,我們不應該與時俱進嗎﹖說完笑的花枝亂顫…
“白沫同誌,你再用這麼娘的詞形容我這麼個大帥哥,我也會讓你變成一百多年前的人。”高塔威脅的說道,卻滿含玩笑的意味。
這就是我的好朋友,高塔,人如其名,高的不成樣子,也帥的一塌糊塗,我人生中僅有的兩個好朋友的其中一個,但兩年前,他飛往美國航班出事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沒有找到屍體,定為失蹤。
那一段時間,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恨不得二十五個小時都在打他的電話,敲他家的門,每一次開門的都是滿臉淚水的高塔媽媽。不久,我就搬家了,就再也沒有過他的消息,後來我也去過他家,但早已是物是人非。
陪我從五歲到十五歲的高塔,就以這種方式淡出了我的生命,最後消失殆盡。時間真的很牛,本以為忘不掉的人和事,就這樣慢慢的忘掉了。
但有些事,卻不可思議般的發生了。
爸爸從最開始的莫名其妙的打媽媽,突然的倒在地上抽搐,到最後警察局的人到我家來,說,爸爸沾染毒品,一切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發生了。
等爸爸出來之後,就徹底的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以前那個喜歡跟我開玩笑,急頭白臉的和我爭執杜甫和杜牧哪個的詩寫的更好的男人,而是變成一個隻會被蛆蟲歡迎的腐肉。
不僅如此,爸爸還經常來問媽媽拿錢,起初媽媽還會給他,但他需要的錢實在太多,媽媽不肯給他的時候,他就對媽媽拳打腳踢的,再後來,他身邊就有了一個富態的女人。再後來,他就夜不歸宿,最後,他把家當成了旅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然後,我在心裏,就沒有了這個爸爸。
但就算發生了這些事,他還是來問媽媽要錢,他說過“老子就是不想讓你們好過。”我不知道他的恨從何而來,但我知道我的恨有多入骨。
他叫白粉,人如其名。
學校的門口,有一條林蔭道,魁梧的法國梧桐依然枝繁葉茂,但十月的天氣少不了脆黃的樹葉孤零零的轉著圈的飄落,
走過落葉紛飛的大道就是學校門口,今天是十月七號,我是來報名的。
開學前一天,我當著我爸的麵,指著我媽的鼻子,罵她賤,白粉臭蟲一樣的人你還給他錢,我爸走過來反手就給我兩巴掌,咆哮著你他媽的還敢罵老子,接著隨手抄起那把打過我媽無數次的鐵椅子向我砸來,盛怒之下的他沒有絲毫的留情,我當時懷疑他打畜生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吧。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片漆黑的環境讓我毫不懷疑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直到護士過來幫我把針頭從我手上拔出來的時候因為不熟練而弄出血之後,我才醒過來,剛剛沒開燈。之後我在醫院睡了兩天就回來了,不是我沒事,是沒錢,簡單的醫治過後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