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本來可以在此時此刻結束的戰鬥,在某人的所謂自尊之下,在某人的所謂原則之下,到達了必須要打出最後一招的地步。
在說話的時候,姚鳴月就已經為最後的全力一擊做好了準備,一些不太清楚的白色紋路出現在了她的手腕上麵,這表示她將自己體內的白炎燃燒到了極限。在她的周圍,每一立方毫米空氣的溫度都在急劇地升高,告訴對手火焰即將襲來。
在姚鳴月的對麵,趙天如依然保持著似乎是在蔑視對手的姿勢,但是這種神情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警覺悄悄爬上了他的臉麵,盡管雙手依然處於口袋裏,盡管他還沒有真正地認真起來,但是他和姚鳴月一樣,做好了全力使用自己能力的準備。
他的周圍,氣流快速地湧動,被他自由地操控,他的眼睛透過深色的墨鏡看向姚鳴月,看向姚鳴月手裏的火焰,看著她滿具敵意的眼神。在一瞬間,他知道了如何結束戰鬥——在不讓對手流血的情況下。
「嚐嚐這個吧!」姚鳴月大喊著,以此來增加她的氣勢,黑暗無人的大街,除了趙天如之外,沒有任何人作為她的聽眾。她跳了起來,絲毫不顧這會讓自己露出破綻,這一回她所采用的戰術就是打出自己的全力一擊,僅此而已。在格鬥遊戲中,她這種行為叫做“賭招”。
現在,她的確是一個富有正義感和原則性的賭徒。
「切......」在即將迎接姚鳴月的白炎之時,趙天如從牙縫裏擠出了一絲聲音,作為對於姚鳴月的戰吼的回應。
她毫不猶豫、也毫不含糊、毫不留情。
在她落地的一瞬間,一個無法估計高度的白色火柱拔地而起,在一瞬間直達天際,讓周圍的氣流都因為急劇升高的溫度而瘋狂地抖動。火焰的餘波讓路旁的樹木不禁彎下了腰,首先,這是姚鳴月的全力一擊,其次,這是她全力一招中的第一擊。
她再一次活動起了自己的右腿,將用在火柱上的火焰回收,和自己所有剩餘的火焰一起集中到右腿的腳尖上,在火柱的衝擊所揚起的煙塵尚未散去之時,她就發動了自己全力一招的最後一擊。這是一記動用了全身的力量、集中了所有的白炎的致命腿擊,她朝著對手的身體左側踢去,腳尖如同閃著銀光的長刀,在空中留下了足以切開一切的半月形的殘影。在打出最後一擊之前,姚鳴月就自信地認為,這一擊下去,對手再怎麼強,也會遭受到小看自己的報應了。
這一擊很快就結束了,姚鳴月再一次回到了生她養她的大地上。她看著眼前的景象,兩次攻擊揚起了巨大的煙塵,空氣的溫度急劇升高。剛才她的最後一腳與其說留下了一道半月形的殘影軌跡,倒不如說是掀起了一層半月形的巨浪,由白色的火焰組成的巨浪。
「嗬......嗬......」因為體力的大幅消耗,她在原地喘著氣,同時滿意地等待著對手的回話,亦或者是一個步履蹣跚的負傷的身影。
煙塵漸漸消散,她遲遲沒有聽到趙天如的聲音,她開始懷疑自己,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過重了,甚至是搞出了人命的問題。
不過,事實很快就證明了,她多慮了,而且她從一開始就錯了。
確切地說,是大錯特錯。
「喂......」姚鳴月感受到,有一隻手拍向自己的肩膀,她下意識地回頭,然後她看到了一個打向自己臉的,夾帶著狂風的拳頭。
這一拳沒有落到她的臉上,烈風也沒有劃破她的血管。在距離她的鼻尖隻有一厘米不到的距離的時候,這個拳頭停止了運動,同時,姚鳴月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拍自己肩膀的人是趙天如,朝著自己揮出拳頭的,也是趙天如。
「你?」她剛想說些什麼,不過隨即她就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無比,能夠將意誌和語言一同吹飛到十萬八千裏之外的烈風。毋庸置疑,這一陣烈風是趙天如的這一拳所帶來的。烈風在她的身後,在她的身旁瘋狂咆哮,如果說姚鳴月的最後一擊如同火焰組成的巨浪,那麼趙天如打出的這一拳就像是一頭在荒野上無人能敵的瘋狂餓狼。烈風咆哮著,而那頭風中孤狼正站在她的麵前,他的利爪還停留在距離她的鼻子一厘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