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並不是很清楚.......」荒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疊放在雙腳上麵對荒說道。
「奈裏亞那家夥在走之前跟我說啊。」趙天如則從床上站了起來,摘下了自己從戰鬥開始的那一刻就一直戴到現在的墨鏡,「他說,在太陽落山之前,把所有能夠找到的人收集起來,我們.......天黑就出發。」他說,現在的時間,正好是東半球的傍晚,在七月份的季節之下,距離天黑還有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所以........」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是要去哪裏的吧.......」趙天如離開了床邊,來到了房間的窗戶旁,雙手搭在窗戶上麵看著外邊的天空,「你自己看吧,外麵的天.......」他說,此時此刻,外麵的天空之中,比起夕陽所染上的轉瞬即逝的金黃,更多的,是兩個人在燕海的南門山之上,所見識到的,舊神所釋放出的火焰的鮮紅。這種鮮紅照映了整個天邊,就好像太陽提前五十億年來到了它的末日一樣。而現在,依然停留在路上的行人們,想必也會停留在原地,看著這個火燒天空的景象,並且為突如其來的增溫擦一把汗。
現在,荒也感受得到,不管是室內還是室外,氣溫都比平常高上不少。同時,似乎距離南山越近的地方,這種增幅就越明顯。此時,趙天如也不得不加大了自己微調風流的力度,來讓自己不至於在這種情況之下熱到虛脫。
荒走到了趙天如的身旁,看著窗戶之外的天空,在一片似乎望不到盡頭的鮮紅清晰地進入了自己的視線之中的時候,他問向趙天如:
「那......裏蘇亞爾呢?」
「什麼?」
「裏蘇亞爾-蓋提斯,他怎麼樣了?」荒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他啊,我怎麼知道。」趙天如回想了一下自己和荒還有奈裏亞逃離被火焰焚燒的南山的時候的場景,「在我們逃離那個鬼地方的時候,說實話我好像沒有注意到他到底怎麼樣了......」
「是嗎.......」
「他畢竟是你曾經的上司吧.......記得奈裏亞貌似跟他提出過看火人和術者暫時合作來著.......」
「嗯.......」
「你沒有別的什麼想要說的嗎?」趙天如回過頭,看著荒的臉問道。
「不.......」荒做出了否定的回答,同時朝著放置自己的八咫鳥的位置走去,拿起了這一把劍之後,朝著門口頭也不回地、看上去心事重重地走去,在離開趙天如的視線範圍之前的那一刻,他對趙天如說:「晚點見吧,趙天如,如果.......這一回,我們可以活下來的話.......如果我可以找到一切的原因的話.......也許我們可以搞清楚,誰的風比較強。」
話說完之後,他便離開了趙天如的視線範圍之中,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去。
「這家夥啊.......」趙天如靠在窗戶旁,想要追上去,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付諸於行動。他看著荒離開的背影,看著荒走過的地方,回想著荒剛剛對他說的可能有點難以理解的話語,從嘴裏有點無可奈何地吐出一句自言自語:「到底是怎麼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