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的驚叫一聲,安瀾眼疾手快一腳在它還沒徹底抓住我的時候將其踢飛,但是就那麼一瞬,我還是感覺腳踝處的皮膚上冷了一下。
一股森寒竄進我的身體……竟然還是被它輕輕觸碰了一下!
安瀾陰沉著臉,急忙蹲下來查看我的腳踝。
那隻骨手早就在本空化成了飛灰,但是它遺留下來的屍毒卻還是停留在我體內,在我的腳腕上形成了一個淺淡的黑色手影。
“痕跡不深,回去我給你拔出來。”安瀾鬆了口氣,對我說道。
我雖然覺得腳上疼痛難忍,就像刺進了冰渣,但為了不讓他擔心,還是裝出一副沒事人一樣的點了點頭。
之後的路程,安瀾是一路抱著我回到寢室的。
也就幸好是半夜,宿舍樓裏沒有別人,不然看到我一個女孩子,居然一種公主抱的姿勢在本空漂浮,那簡直都可以變成新的不可思議傳說了。
回到宿舍後,安瀾替我拔了毒,他的手覆蓋在我的腳踝上,神情專注。
那副模樣都忍不住讓我浮想聯翩,但是等安瀾抬起頭的時候,又急忙收了起來。
“已經沒事了,睡吧。”安瀾看著我怪誕的臉色有些詫異,但也沒多問,隻是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道。
我也悻悻地摸著鼻子,今天忙活了一天,打撲克美色沒占著,反而倒欠了對方一個要求;去探查花壇枯井,結果找到了地方卻無功而返,回來的時候還被骨手蹭了一下,怎麼像都覺得很倒黴。
這種憋屈導致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但生怕安瀾發現,又隻好一動不敢動地閉著眼睛。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在這種狀態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覺的姿勢不好,我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居然在做夢。
自從安瀾出現在我身邊以後,我感覺自己就很少在做夢了,現在重新體驗下,竟然感覺十分新奇。
在夢中,我發現自己是在校園中遊蕩,漫無目的的走著。
一雙腳不接觸地麵,像是在漂浮,然後我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身形一頓,停止了腳步。
然後寂靜的夜裏,前方突然傳來一男一女說笑大鬧的聲音。
我慢慢地飄過去,這才發現前方向著我走來的是一對小情侶。摟摟抱抱,大概是趁著夜深人靜出來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身上衣服還攏得不整齊,衣領處還沾著幾棵草葉。
他們一邊調笑一邊往前走,而我就站在原地等著他們走近。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感覺心裏毫無起伏,就像個冷冰冰的死人。
就在我覺得這種感覺不好受和稍稍有些奇怪之時,那對小情侶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正要從我的身邊穿過……
然後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突然勾起一個笑容,右手飛快地抬起,一下子捅進了身旁那個男人的心窩裏!
所有人在第一時間都愣住了,包括我自己。
我完全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我卻根本無法控製我的行動。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將穿進那男人心口的手掌五指慢慢合攏,最後猛地將對方的心髒從裏麵拔了出來!
略微破碎的心髒在我手中還在嘭嘭跳動,溫熱的鮮血順著我的手臂滴落,所有的一切感覺都是如此鮮明,鮮明到令我難以置信。
旁邊的女人身體突然如同糠篩一樣的抖了起來,像是終於發現了此時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
然後她剛想高聲尖叫,我的意識還沒緩回來,身體卻又自發的動了……又是輕輕“噗”的一聲,手臂穿過人體的聲音是那麼細微又那麼明顯。
女人的嘴角上流出血痕,眼珠鼓得圓圓的,那一句呼救終於還是沒能喊出口,就渾身抽搐了幾下,跟著她的情郎去地下再做那恩愛鴛鴦了。
我已經快要瘋掉了,連殺了兩個人讓我精神恍惚,拚命地想要逃或者哭喊。
但是我的身體卻像是跟我的意誌分割了一樣,什麼動作也沒有,隻是微微蹲下身子,抓著那兩具屍體的頭發,用指甲將他們的頭割了下來。
然後捧在懷裏,任鮮血流淌了滿身,哼著小曲的繼續往前走。
那曲子的聲調特別奇怪,此時的我也無意去聽,一雙眼睛驚恐地死死盯著自己懷裏的那兩顆人頭。
人頭的眼睛也正好是對著我,因為是死不瞑目,所以全都大睜著與我對視,那眼底伸出的痛苦與茫然就想把刀子一樣,將我的理智戳的千瘡百孔。
然後我的身體來到了花壇,停了下來。
在我的前方,地麵上竟然奇怪的多出了一口井,當我看見它的第一眼,我的瞳孔就縮緊了。
不會認錯的,我憑感覺就完全肯定,這是我今天和安瀾剛從裏麵走出來的那口井……校園的七大不思議中的花壇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