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楊央聲音沙啞,透著一股濃濃的疲憊,但其中堅決意味很足。
夏媛也是一愣,搞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男人看起來也不是不在乎楊央的啊!
幾乎是條件反射,程凱根本就沒有經過思考便說道,“不可能!”
楊央掀開眼皮望了他一眼,裏麵是滿滿的疲憊,“程凱,待在你身邊,我真的會瘋。”
“楊央我說過就這件事絕不可能。”程凱語氣淡淡,猶如在問你中午吃飯了嗎?
隻有夏媛看清楚了,程凱的手握得有多緊。
這次楊央難得沒有開口罵人,她卻是慘然一笑,仿佛那一笑就用盡全身力氣,“程凱你何必呢?你何必呢?”
她這樣說著,可是不過2兩分鍾,卻又陰涔涔的笑了起來,回蕩在這片白色為底的病房,實在詭異的嚇人。
“楊央!”程凱心中一緊,欲要站起來,卻又因為全身無力而倒下輪椅,冰涼的地板穿透皮膚,將那股微涼傳進心裏。
“你沒事吧?”柳醫生趕忙上去將他扶起來,還頗有些擔憂,生怕他出一丁點的事。
可是這個時候,本就情緒不穩的楊央再次發起瘋來。
“放開我!放開我!”楊央奮力掙紮,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口,但那白色的約束帶卻未鬆懈半分。
反而是她白色的繃帶又滲出偏偏猩紅,猶如雪間紅梅,煞是好看。
“這……”程凱心如刀絞,這就是夏媛所說的“撓”。
程凱再也坐不住,就連柳醫生的也攔不住。
“誒,你這不……”柳醫生估計也知道自己這麼攔著也不行,話說到一半就什麼都說不下去了,但他同時也扶著程凱一步步上前。
“央央。”程凱刻意放低聲音,醇厚而柔和。
可惜那個人完全就沒有聽進去。
“滾開!滾開!”楊央聲聲怒吼,拒絕任何人的靠近,而她臂膀上的白色繃帶已經在這短短時間內被鮮血浸濕。
“好,好,我不過去,你別掙了好不好?”程凱像是哄小孩子,“你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畫畫,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畫風景的嗎?”
楊央有一霎那的呆滯,看著眼前陌生卻又透著股熟悉的男人,那段狼狽不堪的記憶又交替出現在她的腦海。
“啊!”她尖叫,還好進來時柳醫生習慣性關門,才沒有造成擾民現象。
“滾,滾啊!”楊央清亮的眼睛,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沾滿了紅血色,而她卻是從眼角一滴滴眼淚滑下,無聲無息,卻又落進每個人的眼裏。
在那一瞬間,夏媛,柳醫生都感覺到莫名悲哀,至於程凱那就沒隻剩下心痛了,刀刮之疼。
程凱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著,他掙脫開陸醫生的扶持,也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撲倒楊央的神劍將她抱緊懷裏,卻是細心的避過她受傷的手臂。
程凱的下巴擱在楊央的頭上,下巴上一片粗糙當我觸感傳來,熟悉的氣味夾雜一些消毒水的味道也隨之而來。
程凱磨蹭了兩下,“央央乖,不哭不哭。”
“滾!”充滿男性刺激,這樣的觸覺以及嗅覺,都在挑撥她每一分心弦,又怎麼忍得了?
手作用不了,但嘴還能動,楊央幹脆不在說話,而是一口咬在程凱的肩膀上,用盡全力。
不過幾秒之後,口腔中便湧起一股強烈刺激的血腥味。
程凱依舊一聲不吭,旁邊夏媛反應快速的想要上前攔住楊央,卻是程凱推手阻攔。
“乖,央央不鬧,楊央要聽話。”依舊是那片柔和聲音,但多了一絲壓抑,“央央是最聽話的,我們不鬧啊!”
程凱的臉和不堪的記憶反複出現在腦海,接著甚至是安安的臉也出現,這似乎是觸動了楊央心中最大的黑暗。
她鬆開程凱的肩膀,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向下巴這一現象,看起來有些駭人。
程凱也沒想過她會放棄掙紮,抱著她的力道又加了些,防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下一次的楊央卻沒有再動,她用著已經沙啞的喉嚨說道,“程凱,放開我,隻要一想到我在你懷裏,我就會覺得惡心,所以你放開我。”
抱著楊央的雙手驟然一縮,脫力般的下垂,他眼中滿滿的痛苦,這也讓楊央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下一秒,楊央就神色漠然的轉移視線,“我會好好的,隻要你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就會好好的。”
程凱滿心澀然,“央央,你明明知道,這不可能的。”他苦笑,心中的同已經讓他無法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