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李正風在縣衙擺宴迎接龐統這個新到任的縣令,雖然這家夥熱情的沒得說,但龐統總覺得怪怪的。這一路上來龐統在貂蟬閑聊的時候對一個縣的官製有個大概的了解,除了他這個縣令,這耒陽還有三個頭頭,那就是縣丞,縣尉和功曹。
縣丞也是一縣之地除縣令外的老大,職權涉及的也極為廣泛,基本什麼事情都能管到,任務就是協助縣令治理地方。
縣尉等同於地方的公安局局長,掌管治安,捕捉不法人士。但其權利還要大於現在的地方公安局局長,縣尉同時還掌管地方軍隊。
功曹是掌管縣吏考核,升遷的這個一個官,品階雖然不高但也是油水十足。是除了縣裏幾大巨頭,其餘人都需要巴結的官。
這次的宴會是接風宴,但其主要目的並不是給龐統接風。主要作用是來把縣裏麵幾個頭頭找個合適的理由聚在一起認識一下。對於這種宴席龐統真沒什麼性質參加,不過以後這些人是自己的下屬同僚,治理這地方還需要靠這些手下,“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龐統還是懂的,因此師爺李正風的安排龐統也沒有提出異議。
來到縣衙之後,貂蟬就被送入後宅。這個時代縣衙不僅僅是縣令辦公場所,而且也是縣令的居住場所,一家老小都生活在這裏。因此分出了內宅和外宅之說,內宅不明而喻,就是縣令大人的家,安置女眷的地方。外宅就是正堂,是平時縣令辦公,審理案件的地方。
要說就算擺接風宴,也是在酒樓中擺宴,哪有在縣衙擺宴的?縣衙是縣令家,你在別人家擺宴歡迎這家主人於理不合吧!
這一路上來隨行的官員吏卒就沒消停過,不停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龐統騎在馬上也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他們這一行人來沿路並沒有看見一個百姓,街道上都是空空蕩蕩的。
“李縣丞,這縣內百姓呢?”龐統奇怪的問道。
“哦,這些刁民在下官知道大人要來後就封鎖街道了,大人來就職這麼個大的喜事這些刁民怎麼配參加,今日限製出行。”李正風說話時候風輕雲淡,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龐統這個氣呀!李正風這麼一封鎖街道限製出行,隻要放出消息,百姓恨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呀!難怪看他不順眼,原來跟自己不對付。對於養氣的功夫龐統是大有長進,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勞李縣丞費心了。”
宴會的菜品也算不上豐盛,主衙內陪宴的人真不算多,除了縣裏三位巨頭縣丞、縣尉、功曹外就剩下掌管文案的令使和掌管倉庫的倉吏,雖然這不是什麼大官,但都是縣裏的要害部門,他們在縣裏也算的上是一號人物。
龐統帶來的官兵和縣裏的吏卒被打發到院子裏大桌吃食,漢朝宴會是分餐製。當然你有一定身份能窮講究的起可以分餐製的,但一般百姓和軍中的士卒可就沒有那麼多說道了,能吃飽就不錯了。
宴會上的話題多位縣裏一些風土人情,奇聞趣事,那倉吏功曹等人聊的很開心。龐統是外地人,對他們這裏根本插不上嘴,孤零零坐在主位上。還有一人也沒有說話,那就是李正風,龐統觀察著眾人,他卻單單裝作不經意,期間一直在關注龐統的神色。但是他並沒有從龐統臉上獲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喜怒哀樂也根本看不出來。
鑒於目前的狀況,龐統端起酒杯,對下方的幾人道:“本縣令初來乍到,承蒙各位關照設宴接風,日後還望我等一起努力,共同把耒陽縣治理的蒸蒸日上。”龐統的聲音很大,蓋過了幾日聊天的聲音,不過他們仿佛沒有聽到,依然暢快的談論著“奇聞異事”。
“咳咳……”李正風輕咳兩聲,隨即下麵就安靜了下來,接著隻聽他說道:“縣令大人敬你們酒呢!”
這時候那些功曹,倉吏,縣尉才“匆匆”反應過來,趕忙舉杯。
縣尉李芝更是趕忙賠罪道:“告罪,告罪,在下幾人實在聊的過於忘我,實在是沒注意到縣令大人。”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聊,本縣也很喜歡聽這些奇聞異事。本縣初來乍到,這就算了解當地民風了,你們繼續。”龐統笑著說道。
縣丞轉過身去,眼中帶著一絲得意的神色,倒是李正風神色有些凝重,心中暗道:“此人不是無能,就是城府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