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想了想神色淡定從容的道:“我叫賈詡,我父親賈龔乃大漢武威太守,早年段賈兩家聯姻,我母親嫁給我父親,兩家結為秦晉之好,如若不信你可以派人查證。你要是放我回去,我家中必然給大首領厚報,你我兩家都不必結仇,豈不快哉?”
當然賈詡這自然是胡說八道,他父親要是一地太守他還去洛陽碰運氣幹什麼,直接拚爹好了。威武太守確實叫賈龔,但跟他賈詡沒什麼關係,天下姓劉的多了去了,難道還能都是大漢的皇族?賈詡沒有任何憑證,但敘述的時候從容不迫的勁頭,就讓人不得不相信他好像在說的是一個實事一樣。
竇威把目光轉向那陳家公子身上,他跟賈詡可差遠了,此時瑟瑟發抖,胯下的袍子已經濕了一大片,顯然是被嚇的尿褲子了。
“你既然是段公的孫子,你叫什麼?”竇威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粗聲粗氣的問道。
“我……我……叫……叫……陳龍。”
“臥槽”賈詡在心中爆了一聲粗口,他已經被智商感人的陳龍給感化到了,要不要這麼腦殘,你爺爺姓段,現在你告訴人家你姓陳,就算竇威智商不高,你也要尊重一下他的身份好不好?
此時竇威轉過頭,開始用懷疑的目光再次打量起了賈詡,要是陳龍的身份被揭穿,替他掩蓋身份的賈詡肯定也難逃一死,賈詡無奈的暗道:“死就死吧!”然後繼續開始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糊弄起竇威來。
“段公姓段,這小子姓陳,你當我傻嗎?”竇威怒氣衝衝的質問。
賈詡的眼睛骨碌碌之轉,一邊忽悠一邊琢磨:“那個什麼,陳龍確實是段公的孫子,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我也就不嫌棄丟人了,陳龍是段公二兒子段會的次子,不過因其母是一名舞女實在上不得台麵,所以陳龍才托付給陳家寄養,不過段公還是很喜歡陳龍的,這些信息旁人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給大首領書信一封,交給我外公一切就揭曉了,想必段家自然會拿出大批金銀給諸位兄弟。”
有了剛才的經驗,竇威倒是沒有立刻上當,看神情依舊有些半信半疑,賈詡看他摸著自己那光溜溜的腦袋,仿佛是在思考,於是他趕緊繼續加把火道:“現在羌人被我外公打擊的厲害,西域各族都十分害怕,不敢與大漢親近,我看大首領就不錯,我外公本就想扶持一族,給西域其他各族做一個榜樣,大首領要是為難我們豈不是失去了這次解禁通商的機會?”
蠻族就是蠻族,腦袋不管怎麼說還是少一根筋,竇威想了半天,認為賈詡的主意挺不錯的。自己放了他倆,好像對自己的族人挺不錯的,一大筆錢財到手,同時還能獲得漢王朝的好意,能跟大漢通商,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沒想到就這麼落到自己腦袋上了。
“你沒騙我?”竇威詢問道。
賈詡嘿嘿一笑,趕忙道:“大首領天威在上,我哪裏敢騙您?”說白了賈詡就是緩兵之計,暫時穩住竇威再說,自己的滿腹才學還沒施展呢!就這麼死了自己得多冤枉?等竇威的警惕性降低之後在找機會逃跑,‘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自己不斷得到尋找機會,一定能從竇威的手中跑出來。
可是氐人不懂得把人質壓在手裏,等贖金到了在放人的規矩,他們族內信奉蛙神,認為答應的事情就必須做到,如果答應的事情不完成就會受到蛙神的懲罰。這就好比漢人所謂的發誓一樣,不過漢人所謂的誓言往往都不作數。
竇威直接讓手下放開了賈詡和陳龍,他又摸摸自己光頭,表情有幾分癡傻道:“你們回去吧!到了之後直接讓人把贖金送到我們山寨來就行。”
賈詡聽過之後有點懵,就這麼讓自己走了?不會又是什麼圈套吧!他自己後來被人稱為“毒士”,自然是因為心狠手辣,計謀不人道,有傷天和。向他這種人思考問題的時候往往都是按照人性最黑暗的一麵思考,他覺得事情沒有表象看上去這麼簡單,於是他緊緊的盯著竇威的臉,希望能從上麵看出來點什麼。
竇威一看賈詡不說話,還以為他反悔了呢!頓時滿臉的不樂意,他催促並威脅道:“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們拿不到贖金,如歸那樣隻有殺了你們了。”
在他單純的臉蛋上,賈詡看出‘真誠’,一個人即使在花言巧語,不過他的眸光卻不能騙人,賈詡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真的希望自己走,他心中暗暗發笑竇威太傻的同時,又有幾分矛盾的佩服,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這又是君子所為,賈詡不是君子,但這並不妨礙他敬佩君子的精神。
賈詡最終帶著陳龍走了,陳龍是其父唯一的血脈,他們是潁川陳家的一個分支,背靠陳家這顆大樹,他們也算十分有背景。陳龍其父親非常感謝賈詡能救出自己兒子,所謂“救命之恩,無以言表。”他又知道賈詡十分有才學,還特意考校了一番,待考校完畢之後,陳龍的父親親自向朝廷‘舉孝廉’,賈詡也終於心滿意足的步入了官場。
在介紹完賈詡之後,曹操又向龐統介紹了程昱,這位曹操從始至終一直都忠心耿耿謀士,曹操的三個兒子紛紛向龐統、賈詡、程昱三人行禮,而後一起恭恭敬敬的齊聲叫了一句先生。
“丕兒 、植兒、彰兒以後仲達就是你們老師了,由他傳授你們兵書戰策,兵法謀略,你們無比要好好聆聽先生教誨,不要讓先生與為父失望。”曹操叮囑道。
三人做輯道:“我等定然不會讓父王和先生失望。”
“好了,現在我也說正事了。”曹操神色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