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臥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龐統知道這次曹操給自己的辨白,他雖然掌權不放,但始終以周公的誌向自稱,早年曹操確實忠於漢朝,還真想做周公一樣的人物,不過如今作秀的成分居多。漢朝大廈將傾,隻要輕輕一推就能倒下,不過他準備把這個機會留下給自己的兒子,讓將來繼承大位的人樹立威信。
曹操此時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身邊有幾名靚麗的婢女服侍著,龐統稍微一打量,這些女子都是身材曼妙,豐滿性感成熟女子,當然不要誤會,曹操讓她們服侍隻是給自己按摩,可能剛才的會議讓曹操疲乏了,他坐在椅子上,身後一個碧綠侍女服侍的妙齡女子在給他做頭部按摩。
世間傳言曹操喜歡人妻,原本龐統並不理解,可隨著在漢末的日子增多,龐統還真有幾分明白曹操的心,這個時候女子豆蔻年華就出嫁了,一個個才十二三歲,要輪到身材樣貌幹癟的跟豆芽似的,除非是有幼齒傾向這類特殊癖好的人,否則那有這雙十年齡的成熟女子來的有魅力?不過女子到這個時候往往都出嫁了,曹操想要這個年齡段美貌女子也隻好從別人的妻子下手了。
“仲達怎麼回來了,難道是有新的想法?”曹操睜開眼睛,聲音略微沙啞,透著的疲憊能看出他是真心累了。
“魏王,我還真不是來完善計策的,那個我……我有件事情想請魏王幫忙。”龐統猶豫下還是說了出來。
曹操一聽來了精神,隻見他道:“不知仲達有何事需要我幫忙?從今日起我再賞你一個特權,在非公務場合你可以叫我孟德,昔日奉孝就是這麼稱呼我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你身上總能看到幾分奉孝的影子。”
“孟……孟德”龐統嚐試性叫了一下。
“不要緊張,不論孟德或曹操不都是一個人名嗎?起名就是讓人叫的,說句實話自從奉孝,戲才,文若等最初跟我打天下的人去世了,從來沒有人這麼稱呼過我了。”
曹操的目光透著幾分渴望,他先當上魏公,現在又成為魏王,現如今可以說基本爬到可權利的頂峰,看起來風光無限,不過與此同時失去的太多太多。有的時候他做夢都能夢到昔日打天下,和那些最初跟隨自己的謀士武將,大家謀劃下一個小城,都能高興的徹夜眠,舉杯同醉的場麵了。
“孟德,我不知道你手中有沒有琉璃或者水晶之類的。”龐統也不跟曹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曹操好奇的看著龐統,對於自己的手下他都調查過,沒見龐統有收集琉璃水晶這等癖好呀!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很貴的,不是什麼人都能收集到的,這東西現在屬於珍寶。
“有倒是有,不過我手中也不多,仲達要喜歡我可以給你一些。”曹操隨手就吩咐,那些侍女隨後就下去了,不一會再次上來的時候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間放著的就是一些琉璃器皿,這個時候工匠的手藝都極為精湛,拿上來的器皿不論是雕刻的鳳凰,還是猛虎等等圖案都美輪美奐。
《後漢書?西域傳?大秦》:“中土多金銀奇寶、有夜光璧、明月珠、駭雞犀、珊瑚、虎魄、琉璃、琅玕、朱丹、青碧。”
龐統在盯著這些飾品的時候微微皺眉,因為他發現這些東西竟然都是帶有顏色的,可能是因為琉璃本身不純,帶有一些有色礦石,所以一般琉璃杯上都顯出淡粉或者紅色。曹操以為龐統不滿意,於是苦笑的說道:“仲達,我手中也就這麼多了,其實不少還是從陵墓中挖出來的,琉璃價格太貴,並不像金銀珠寶一樣可以隨便兌換成軍費糧草等,所以出產的一般我就自己留下來觀賞了。”
“從陵墓中挖出來?”龐統大驚失色,原來曹操還幹些盜墓的勾當,做此類事情有損陰德,原本龐統是不信所謂的鬼神之說的,不過穿越的時候親眼目睹了黑白無常,既然黑白無常都有了,那傳說的鬼神之說也並非不可信。
“有必要吃驚嗎?這些東西埋在地下陪伴死人也是浪費,反倒是不如拿出來充當軍費,這樣保持我軍戰鬥力的同時還能少抽些稅,讓百姓不至於過的那麼困苦。”曹操確實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
在漢末初年,曹操剛打天下的時候勢力範圍仍然很小。有些時候,打下的城池往往還沒來得及休整,就已經換了新的主人。地盤“朝秦暮楚”已不是什麼新鮮事。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在占領的地盤上盤踞多久。於是,打下的城池經常被洗劫一空。在這種情況下,軍隊很難實現休養生息的目的。
軍閥混戰使曹操的大軍無法長時間休整,也使流離失所的農民看到春種卻等不到秋收。這好比剛剛做好的一鍋飯,轉眼間卻變成了別人的盤中餐。於是,在短時間內籌到軍餉成了諸侯們四處殺伐攻戰的先決條件。
為了解決自己的糧餉問題,曹操把目光放在了盜墓這個古老的行當上。眾所周知,西漢中期,經曆文景之治的太平盛世之後,社會生產力得到充分發揮,經濟的繁榮使得當時厚葬成風。這也就為曹操偷墳掘墓,盜取金銀財寶以充軍餉提供了條件。“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這類專司盜墓的官職在曹操的軍隊裏便應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