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死亡(2 / 2)

陸槿安沒有回答,後退了幾步:“我也去,一起去。”

應晨有些為難,向薄煜求救。薄煜苦笑:“好,一起去。”

一路上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死者的體貌特征與管君顧陽很符合,身上又有沒被燒毀的證件。顧陽凶多吉少。

周圍安靜下來,陸槿安才感覺到內心的煎熬。像是在一片廣闊無垠的沙漠中,她努力的向四麵八方跑,想要找到一個走出沙漠的出口卻都是徒勞的。她的心裏就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不停的爬,她想要伸手抓一抓,也是抓不得的。

薄煜沒有安慰她,隻是把她摟在了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越摟越緊。

傷心卻哭不出來,是連傷心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好像是應景似的,停放屍體的地方很陰暗,空氣中一股難聞的味道。最中央放著兩個長桌,屍體就在上麵,屍體上海鋪著白布。

薄煜和陸槿安一到,立刻就有人把屍體身上的殘留物品拿了出來。

是一個燒殘了的錢包,陸槿安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顧陽的。因為這還是顧陽生日的時候,明黎和陸槿安一起湊錢買的。那時候他們剛畢業,在南城打拚,一直都沒有什麼錢。那個錢包幾乎花光了明黎和陸槿安一個月的工資。

顧陽一直沒怎麼打扮過自己,明黎看不下去,才一定要給顧陽買一個可以拿得出手的錢包。顧陽一用就是好多年。

錢包裏還放著三個人的合照,是大學畢業時照的。明黎和顧陽笑的天花亂墜,陸槿安站在中間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照片是幾年前照的,卻一直被顧陽保存的很好。現在這張照片也被燒剩了一半,燒掉的正好是有顧陽的那裏。陸槿安心中不詳的預感更濃,心髒撲通撲通劇烈的跳著。緊緊的抓住了薄煜的胳膊,也忘記了薄煜的胳膊上還有槍傷。

薄煜的傷口沒有好利索,陸槿安一用力,他便有種傷口被撕裂了的感覺。雖然傷口很疼,卻沒在臉上流露出來,淡然的領著陸槿安,靠近了那兩個屍體。

應晨掀開白布,就像是那兩個警察說的那樣,麵目全非。

站在屍體跟前,陸槿安仍不相信,搖著頭喃喃自語:“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應晨神色凝重:“我們已經通知陳瑾來做DNA檢測了,把你們叫來一來是因為你們也算是顧陽的親屬。二來你們是綁架案的受害者。環宇公司的監視器恰好壞了,看不到當晚的情況。不過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兩個人當時應該是在吵架,然後男子點了火。”

跟在一邊的警察咒罵道:“這個管君,臨了還得拽走一個,還是不是人啊!”

陸槿安立刻變了臉色:“誰說這就是顧陽的,還沒有做鑒定,說這個太早了吧!”

應晨將幾乎要衝上去理論的陸槿安拉住,勸慰道:“安安,你也先別太難過。你說的對,還不能確定這就是顧陽,等DNA檢測做了再說也來得及。”應晨給薄煜遞了個眼色,示意薄煜把陸槿安帶走。

薄煜點了點頭,將陸槿安帶出了警察局。

今日天氣出奇的好,陽光明媚。空中泛著淡淡的稀疏的雲,與湛藍的天空交織形成一道風景。

春天了,萬物重生了。

這樣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陸槿安隻感心中更加荒涼。她無力的坐在警局門前的台階上:“如果真的是她怎麼辦?該怎麼辦?”

薄煜在陸槿安麵前蹲了下來,握住她的手:“不會的,說不定隻是顧陽的錢包丟了而已。我不認為管君會因為和顧陽吵起來然後點火同歸於盡,你想想管君這麼多年來是怎麼對待顧陽的。如果他的生命中有一個人可以讓他付出生命,那那個人一定就是顧陽。”

“是嗎。”陸槿安木訥的問道。

薄煜輕輕點頭,伸手將陸槿安亂了劉海撫好:“好了,我們先回醫院好不好?等會思承和明黎到了之後看不見我們,該著急了。”

陸槿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