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點了點頭:“所以下次那個劉太太再來問花的事兒,你別打理她。她要真想要,就讓她拿錢來買,我也不賺她的錢,十萬塊一盆不二價!她愛買不買!”李淑雲頓時不吭聲了,眼睛死死盯著院子裏那一株株開得正豔的鮮花,心疼不已。這麼貴的花,她這段時間到底送出去多少她自己都不清楚,這得多少錢啊!“這花在外麵是這個價格,但是實際上我是從網上買花種自己種的,所以您別想太多,咱們沒虧錢。隻是下次您多留個心眼,別誰開口您都答應。”之前李瑜也不清楚那些花在市麵上行情這麼好,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她開花店特意去做了市場調查,這才知道之前她院子裏送出去的花居然每一盆都價值不菲。當然,花已經送出去了,李瑜也不再多想。左右那些花是她白撿回來的,有空間在,她再想培育一批出來也簡單,所以就算送出去了也不怎麼心疼。“這花養在院子裏,人來人往的沒得惹人眼紅。我看你還是想辦法把這些花都處理了吧,實在不行就在院子裏種點菜也行。”李母這人耳根子軟,知道自己應付不來那些太太們的胡攪蠻纏,所以幹脆決定不管了,讓李瑜把花都移走。李瑜也覺得自家老娘不太靠譜,那些太太們牙尖嘴利她肯定說不過,況且她也不太懂得拒絕別人,隻有吃虧的份,還不如將這些花轉移到花店裏去,興許有人看上了還能賣不少錢。想了想她就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行,那我下午就去訂一批花盆來把這些花給挪到花店裏去。”李母示意李瑜快吃飯,這邊卻是拿著筷子將桌子上那些碎骨頭飯菜殘渣都用瓷碗小心裝好,轉身就要往院子外走。李瑜心下覺得奇怪,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媽,你這是幹嘛去?”李淑雲笑了笑:“這個啊?街上最近跑來了隻流浪貓,還帶著小崽子,餓得隻剩下皮包骨頭了。我看它們可憐,就盛了點剩飯菜給它們吃,結果那貓居然知道認門,到飯點就在咱們家門口轉悠,所以我每天都把剩飯菜拿到門口去給它們吃。”“您這還真是……”李瑜正想說她媽這同情心真是泛濫到沒地方放了,連幾隻流浪貓都管,可是話未說完她就愣住了,腦子裏閃過一個身影,頓時臉色一僵,一拍腦門暗罵道:“糟了!”“怎麼了?”見李瑜神情焦急地往門外跑,李淑雲感到奇怪,連忙詢問道。李瑜擺了擺手心虛道:“沒事沒事,就是忘記了一點事兒,您忙您的吧,我吃飽了,出去處理點事兒,很快就回來。”說著她三兩步就往院子外跑,拐到院子一側的小巷子裏確認附近沒有人,連忙雙手撫掌閃身進了空間。一落入空間就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趴在池塘堤岸上,不是她之前從垃圾堆裏撿到的那隻狗崽是誰?那狗崽一動不動地趴著,李瑜心下一慌,以為這狗死了,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跑了上去想要查看一番。沒想到腳步聲卻是驚醒了那邊趴著的狗崽,那小家夥聳拉著的耳朵倏地豎了起來,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李瑜這邊。看到來人它頓時眼睛就亮了,原本無精打采的身形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直接站了起來,三兩步疾跑而來,兩條前腿一撲就抓住了李瑜的褲管。汪……汪汪……呃……李瑜就算再笨也知道這家夥肯定是餓了,這還是隻小奶狗,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從集市到市區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進食,這家夥不餓才怪了。可是李瑜急著進空間查看它的狀況,根本沒顧得上給它買吃的東西,小狗崽滿懷期待的眼神慢慢黯淡下來,原本熱情搖晃的狗尾巴也垂了下去。看到那狗崽眼神如同孩童一般可憐的模樣,好似在哭訴她這個無良的狗主人一般,李瑜有些心虛又有些汗顏,急忙開口哄道:“你這也怪不得我,我這沒養過狗,完全沒經驗啊。行行行,你再等會兒,我這就去買狗糧給你吃!”說著李瑜急急忙忙地又跑出了空間,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超市買了一袋三月犬能吃的細狗糧,慌慌張張走出了店門,沒想到一轉身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李瑜的額頭撞到了對方的下頜,頓時對方一聲痛呼。“你沒事兒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李瑜下意識地道歉道,誰知道話未說完,她一抬頭看到被撞的人,卻是愣住了。被撞的這個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清。李瑜的臉色頓時僵住,到嘴的話也咽了回去。謝文清看了看李瑜手中的袋子,微微皺眉,正想說什麼,這時候後麵小區裏走出來一個人,衝著謝文清喊道:“文清,怎麼還不走,你--”那人走近了這才注意到站在謝文清對麵的李瑜,頓時柳眉倒豎,尖聲刺耳問道:“李瑜,你怎麼在這兒?”章曉麗看向李瑜的眼神滿是戒備,但是語氣卻是尖銳而刻薄的:“怎麼,你跟蹤我們?被我家文清甩了不甘心,你還想要死纏爛打不成?”李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淡淡一笑:“你想多了,我住在這附近。”聽到李瑜的解釋,章曉麗停下了腳步掏了掏耳朵,直直地望向李瑜的眼神滿是嘲諷和不屑:“你說什麼?你住在這兒?”李瑜點了點頭,章曉麗卻是忍不住撲哧一笑,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你知道江寒區的房價有多貴嗎?你知道水玲閣這兒的房子多少錢一平嗎?什麼都不知道你也敢開口說你住在這兒?真是笑死人了,我告訴你,就憑你一個農大的大學文憑,你就算是奮鬥一輩子,也住不來這兒的房子!”“有些人總是這麼不要臉,總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隻是可惜,她連找個借口都這麼蹩腳。”李瑜笑了笑,對於章曉麗這指桑罵槐的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章曉麗卻仍是不高興,這李瑜平日裏就一副自命清高的高傲模樣,看她的眼神總帶著幾分輕視之色,章曉麗對此很是不滿。縱然她是插足了謝文清和李瑜的感情,當了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但是她卻是這場愛情戰爭裏的勝利者。章曉麗平素在家裏刁蠻任性慣了,又怎麼樂意自己身上背負第三者這個不光彩的名聲?所以她一麵在學校和謝文清高調秀恩愛,一麵又不停地給自己洗白,同時一個勁兒散布謠言貶低詆毀李瑜,恨不得將這個手下敗將踩進泥裏才甘心。這會兒眼見李瑜轉身要離開,章曉麗又怎麼會錯過打擊對手的好機會?她冷笑一聲,在李瑜背後揚聲道:“要錢沒錢要勢沒勢,你有什麼底氣好囂張的?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我告訴你,你什麼都沒有,你不過就是被蔣家掃地出門的喪家犬而已!”喪家犬!這個詞深深地刺痛了李瑜的神經,那一刻她的眼眶不禁微微有些濕熱,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保持住自己微笑的表情。掩飾般地閉了閉雙眸,她絕對不能在外人麵前顯露出她的軟弱來。“章小姐你好像很得意,是對你自己有一個好家世感到驕傲,還是因為你搶了別人的男朋友感到自豪?”李瑜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章曉麗:“有個好家世,卻未必就能讓你變成上流名媛,不過是你父母帶給你的,不是你憑真本事獲得的東西,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可驕傲的。”“至於男朋友,那就更可笑了。”李瑜的嘴角一勾,溢出一聲輕笑。“一個可以被輕易搶走的男人,不要也罷。今天他能被你搶走,明天說不定就會被其他人搶,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戰戰兢兢,而不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這樣趾高氣昂地站在這兒!”“你!”章曉麗被李瑜這番話搶白,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紅,老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那邊謝文清本來心中還有些愧疚,在他和李瑜戀愛的時候他確實沒有盡到男朋友的責任,也確實是他對不起李瑜在先,他還想著找個機會彌補一下兩個人之間的裂痕,就算做不成戀人,做朋友也可以啊。可是現在聽到李瑜這番話,他心底裏那些愧疚瞬間就消失殆盡。他認識的李瑜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怎麼會說出這樣刻薄的話來?謝文清皺緊了眉,李瑜那冷冷的態度和剛剛那番誅心的話讓他很不舒服:“李瑜,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跟你已經分手了,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瓜葛,以後也沒有任何可能。我很愛曉麗,現在是,以後也絕對不會背叛她,你犯不著在曉麗麵前說這樣難聽的話故意激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