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聽完蕭青蘅所說的經曆嚇得臉色都變白了,她緊張的握著蕭青蘅的手,說道:“這麼危險的事情,你怎麼能不跟你舅舅商量商量,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還好你衣裙上這血不是你的。可盡管是不是你受傷染的血,可是我還是擔心得緊,蘅兒,這些日子你就安心的呆在家裏吧,整天往外麵跑像什麼回事,你看哪個大家閨秀跟你一樣,天天往外麵跑,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出了事情,舅母怎麼跟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陸夫人雖知道蕭青蘅是一個有主見的,但是心底還是擔心得很,見蕭青蘅並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蘅兒,明日陪我去寺裏上香。”
蕭青蘅見陸夫那眼底的擔憂,頓時也有些過意不去,隻得點了點頭,同意了陸夫人的提議。
陸夫人臉上笑意濃濃,似乎是眼底還有一抹耐人尋味的光華。
由於一晚上都沒有睡,蕭青蘅回院子沐浴之後,便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來之時,正是陸雋下朝回家的時候,陸夫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看到陸雋的神色不錯,陸夫人笑眯眯的將舀好的湯遞到了他的麵前,說道:“老爺,你今天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了嗎?”
陸雋說道:“這不馬上就要過年了,由於今年發生的事情多,皇上決定在年祭的時候大赦天下,而且新上任的官員,每戶都會賞一道菜,十兩銀子以及錦鍛五匹。”
聖上每到過年的時候賞菜之事,隻會賞菜幾個皇親國戚和一品以上的官員,而今年在朝的五品以上新官員全部都有,無疑是給新官員的一個肯定。
“這也倒是好事。”陸夫人也覺得挺高興了。
“我已經寫下書信給良兒,讓她和六郎回帝京過年,六郎的差事我也跟京兆尹的代大人說了一聲,他已經同意了,再說了六郎在當地是很出名的一捕頭,進了帝京,也就當不了捕頭,先從捕快幹起也行。”陸雋說道。
陸雋所說的六郎便是他的獨女陸良兒的丈夫餘六。
蕭青蘅接過陸夫人遞過來的湯,抬頭望向陸雋,說道:“為何不給大姐夫在防城營找份差事?”她覺得以陸雋如今的地位和能力,完全可以替餘六找份更好的差事。
陸雋搖了搖頭:“我如今升得太快,侍書府的張大人在朝堂之上,早已針對過我好幾回,如今我若利用手中之權替六郎謀份好的差事,怕是又落他口舌,到時候禦史這麼一差,對我來說不是好事。”
陸夫人說道:“那張家和陸成家是親家,如今陸成倒了,其張氏肯定會跑到娘家去,張氏當初沒嫁人之前,在娘家可是嫡女,雖不是嫡長女,在家裏也是極受寵的。後來低嫁了陸成。”所以說,陸雋如今就算位居四品,可是這身上的應該背負的東西,也是必須存在的。
“大舅舅,魏家的事情,大理寺到底是怎麼斷的?”蕭青蘅對這個比較感興趣,相比於陸雋如今的官途,很多官場上的人情事故,陸雋在做主薄的時間,肯定摸得一清二楚,這一點,蕭青蘅相信陸雋能應付得如魚得水。
“魏家之中與叛逆有關係的,會在年祭之前全部都處理好,該砍頭的,還是會砍頭。其實這件事情,大家是沒有意料到的,岑家是前朝的皇室,後來隱性埋名之後,以岑姓進京為官。經過兩代,慢慢的壯大,掌握在手中的權勢也越來越多,盤根錯節,魏家一直以為就是帝京的大仕族,當時岑世入朝為官的時候,靠的也是魏家的舉薦才會如此,不過這岑家也是有手段,居然說動了魏家幫他們,而且還承諾若是複國成功,魏氏的女兒皆為後。”陸雋說到這裏,搖了搖頭,“有時候我真不明白那些權官們的想法,明明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他們偏偏要去幻想會成功,其實魏家和岑家一直都是有連姻的,隻不過他們行事比較謹慎,魏家嫁入岑家的女兒都是從魏家那些遠房的庶女,而且娶魏家女兒的,也是岑家那些遠房毫不起眼的岑家子孫。”
“反正我也不管什麼魏家岑家的,我隻知道我家老爺如今官運橫通,而且我家良兒也會回來陪我過年,我就高興得很,良兒自嫁出之後,還從來沒有回過娘家。”想到這裏,陸夫人的眼睛有些紅。
蕭青蘅夾了一塊排骨放到陸夫人的碗裏,說道:“舅母,大表姐要回來了,還會帶上表姐夫和兩個孩子,今年過年肯定熱鬧,我都迫不急待了。”
陸夫人的臉上一片幸福之色,拍了拍蕭青蘅的肩膀說道:“蘅兒,你也快十四了,舅母一定給你留意好人家的公子。”
“好人家的公子?”一聲清冽的聲音傳來,站在門口的男子,一襲淡青色的錦袍,墨玉如眉,驚豔動人,挑眉望向蕭青蘅,嘴角輕勾,若有所思道:“蕭三姑娘是想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