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一疊紙張就這麼直直的落在了阮冷和程亦嵐的眼前。
對麵的阮止堯笑容詭異,神情陰冷。程亦嵐這幾天已經逐漸對這個從前她一點兒也看不上的野種的行事作風有了一定了解。
他不是什麼善茬,更不可能因為和阮冷的那一點血緣關係就放過他們母子。
畢竟是女人,程亦嵐覺得有些害怕了。她雙手伸開,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擋在了阮冷身前。
阮止堯見到這副場景,倒是覺得有幾分好笑。
他的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看著程亦嵐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大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止堯沒有心情在看她在這裏搞笑,不鹹不淡的開口打破了此刻的沉靜。
程亦嵐一輩子活到如今,也隻剩下阮冷一個依靠了。她自然不肯讓阮止堯再來傷害她唯一的寶貝兒子。她一扭頭,也不去看阮止堯,隻帶著三分不甘的開口:“我什麼意思?我倒是要問問你什麼意思!你爸爸還在醫院裏躺著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把我們母子趕了出來!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你!”
阮止堯聽到這句話,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有勃然大怒。他隻是笑著指了指被他丟在阮冷麵前的那堆紙張,雲淡風輕得到開口:“是啊,我這兩天,想來想去,心裏也覺得很是不安。所以啊,我這不是來特地接您和大哥回家嗎?”
“接我們回家?真的嗎?”阮冷這兩天在這酒店裏已經過的很是拮據,他知道程亦嵐帶出來的錢已經被花的差不多了,沒有什麼比露宿街頭這樣的事情更可怕了。
所以,一聽到阮止堯願意接他回家,他立刻就顧不得許多,眼裏露出的期待的目光。
阮止堯像是早就看透了阮冷是個什麼樣德行的人,一點也不意外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的唇角勾起一絲弧度,終於像他們道出了今天的來意。
“當然是真的,隻不過,大哥,想要回家,你得先幫我一個忙才行哦!”
阮冷雖然蠢鈍如豬,可程亦嵐卻不一樣。她雖然囂張跋扈,可至少還是有一個在及格線稍稍往上一點的智商。
聞言,程亦嵐立刻警惕的看著阮止堯問:“什麼忙?”
阮止堯料到她會有此一問,拿起地上的那疊紙張,遞給了阮冷。阮冷剛看了一眼,整個人就懵了。
那疊紙上,赫然寫著“離婚協議書”這五個大字。
而與此同時,阮止堯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這是我和尤海瀾的離婚協議書。不是大媽和爸爸的,不要這麼緊張。”
這一下阮冷更覺得莫名其妙了,他摸著頭,一副不解的樣子問:“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你和你老婆離不離婚,和我有什麼關係?”
阮止堯卻笑的更加意味深長,好一會兒才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的語調太過平靜,平靜的阮冷都覺得他好像在說一件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一樣。
“大哥好糊塗啊!尤家為什麼肯這麼乖乖的聽咱們阮家的話?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咱們阮家和尤家是親家關係?”
阮止堯的眼神從整個屋子掃視了一圈,心裏對今天這件事的成功又多了幾分把握。
“大哥啊,你想想看!這我和海瀾離了婚,為了能讓我們尤阮兩家的合作繼續像如今這樣親密無間,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阮止堯的臉上帶著三分誠懇的笑容,像是在引導一個小孩子似的,對阮冷循循善誘。
“怎麼辦?那關我什麼事?”
阮止堯:“……”
阮冷有些疑惑的轉頭,他臉上這一臉迷茫的樣子讓阮止堯很有些泄氣。
哎,就因為他是私生子,所以讓這麼個榆木腦袋的哥哥騎在自己的頭上十幾年!說不生氣那一定是假的。可現在好了,他不僅拿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還不用再受這對母子的氣。
嗬嗬,看來老天爺還是公平的嗎!
好吧,既然他朽木不可雕也,那他就幹脆把話說明白吧!
“當然和大哥你有關了!既然我不要尤海瀾了,大哥,你就得娶了她呀!”
“什麼,你!你居然要我穿你不要的破鞋?”
這一下阮冷不淡定了!廢話,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能淡定的了!尤海瀾是什麼身份,那是他的弟妹啊!
程亦嵐也震驚的看著阮止堯,在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之後,一把將那離婚協議書甩在了他的臉上。
“胡鬧!你這是要讓我們阮家都成為全天下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