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止堯的臉上立即笑的更加開心,像是巴不得今天的婚禮早點舉辦似的,興奮的說:“那就快開始吧!”
嘹亮的結婚進行曲在十一點十一分準時響起,這個吉祥而又充滿浪漫寓意的時間是阮止堯親自挑的,寓意著一生一世相伴一人。
可在浪漫的時刻,都不能阻止阮冷和尤海瀾兩人都是帶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進入婚禮現場。
當然,今天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卻是半點也不在乎他們倆臉上的表情的,這樣一對特殊的夫妻,什麼表情又有區別嗎?
長長的鮮花紅毯看上去十分浪漫而夢幻,每一個女孩子在憧憬自己的婚禮時,幾乎都夢見過自己挽著心愛的男孩子的手走在這上麵的情景。
可在尤海瀾看來,今天,她卻是無比希望這條紅毯能夠短一點,再短一點的。
為什麼呢?
因為從踏上紅毯的那一刻開始,耳邊那此起彼伏的嘲諷聲音就沒有停止過。
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在她經過身旁時突然響起,那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夠她聽的一清二楚。
“誒,你看今天的八卦新聞頭條了嗎?當代潘金蓮的世紀婚禮,我覺得這編輯還真是挺有才啊!”
旁邊摟著那聲音主人的男子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馬笑著回了一句:“怎麼能不看呢!諾。這不就是頭版主人公嗎?寶貝兒,我覺得我們最近簡直活在夢裏!”
忍耐,忍耐!
這樣刻意的竊竊私語,尤海瀾就算再傻,那也知道是在議論她的,可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忍耐!否則,要是連阮冷都失去了,那她可就真的完了!
都說這人吧,忍著忍著,你也就忍習慣了。從前張揚任性的尤大小姐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變成忍者神龜一族。
一條紅毯簡直像看不到盡頭的那樣長,兩邊坐著的賓客卻並不像阮冷和尤海瀾這對新人一樣,是在強顏歡笑。他們在短短的幾分鍾裏,幾乎快要把尤海瀾的祖宗十八代都要翻出來數落一遍了。
一會兒是“聽說這個新娘從高中就開始和男人鬼混啊!”,一會兒又是:“何止啊!聽說以前還流過產呢!”
最後一句話,最有殺傷力,那個說話的人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阮冷就冷漠的甩開了她的手臂。
那個人說的是:“哎呀,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今天的新娘,可是新郎倌兒弟弟的前妻啊前妻!一個女人在兄弟倆都過了一遍手,能是什麼……”
那人說的眉飛色舞,完全沒有意識到剛才還如行屍走肉一般,漫無目的的走在紅毯上的新郎此刻已經站在了他的眼前。
“好東西”三個字還沒有出口,就已經被阮冷冰冷的打斷:“你說什麼?”
阮冷的眼裏帶著三分狠戾殺氣,雙手緊緊的攥著,好像那人隻要在說一句話,他就能一把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給掐死。
阮止堯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也暗暗叫了一聲不好。正想開口阻止阮冷闖禍,卻不曾想,那個人竟然也是個不知死活的。
他看到阮冷站在麵前,一點害怕也沒有,反而理了理身上的襯衫,站起來大聲的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布似的說:“喲,阮大少爺沒聽清楚啊!我說,新娘是新郎弟弟穿不要的破鞋,是在兄弟倆手上都轉手過的二手貨!”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異常大聲,聽的在場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一種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悄然滋長,那人看阮冷一副被氣傻了的模樣,卻很有幾分得意。
他的笑聲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還不等他講出下一句話“啪”的一聲,一記悶拳已經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媽的!你居然敢打我!你一個撿破鞋的居然敢打我!”被阮冷一拳打得出血的男子從口中吐出了兩顆帶血的牙齒,毫不猶豫的就想要還手打回去。
阮冷哪裏是好欺負的?今天的婚禮他本就吃了一肚子的悶虧,正愁有火沒處發呢,一時間,兩個人就毫不顧忌形象的扭打在了一起。
這一下整個婚禮現場可全都亂套了,女賓客們花容失色,男賓客也有那挑事男的朋友,都在猶豫著要不要加入戰局。
一時間,原本浪漫的婚禮現場呈現出鮮花與板磚齊飛的景象,實在熱鬧的緊。
秦老爺子在大戰開始就退到了一旁,思考片刻,歪著腦袋問身邊的助理:“我……是不是該給他們加個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