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睜開眼睛就為她換上新的毛巾,然後給女兒擦身子,中午按時為藥,下午陪女兒說說話。
“女兒,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一定要挺過來。”
“你說好好的人前兩天還活蹦亂跳的,這怎麼變成這樣了啊……嗚嗚”
“女兒啊女兒,你跟媽媽說說話好不好啊,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房間裏隻聽到尤秀媛的哭喊聲,尤海瀾始終緊閉雙眼,仿佛睡得很安詳。
尤秀媛每天堅持按醫生囑咐的那樣做,可一個星期過去了,尤海闌依舊是高燒,整整燒了一個星期啊,這讓尤海尤秀媛覺得不能再在家躺著了,得趕緊帶女兒去醫院。
尤秀媛立馬打了120,救護車十分鍾就停在了樓下,他們把女兒抬起來,放在支架上,尤秀媛也跟著女兒上了車。
救護車的聲音回蕩在擁擠的馬路上。
幾分鍾後,救護車停在了市中心的醫院門前,醫護人員連忙抬下支架,推起支架就往急診室跑。
“女兒,女兒啊,你一定要挺住啊,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有事媽媽怎麼辦啊,嗚嗚,你出事媽媽也不活了啊……”醫院的長廊裏回蕩著尤秀媛的哭聲。
“抱歉,這裏是急診室,您不能進入,請在外麵稍微等待,謝謝配合。”護士禮貌地提醒尤秀媛必須隻能在等待區等著。
“哦……”滿臉掛著眼淚的尤秀媛目光呆滯的坐在椅子上,她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能,裏麵如今躺著的是自己的女兒,而自己隻能在外麵幹等著,無能為力。她開始恨自己,她恨自己為什麼前幾天沒有天天陪在女兒身邊,如果自己天天都陪在女兒身邊,或許裏麵躺著的就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呢?
正當尤秀媛沉浸在深深的自責和懺悔當中的時候,急診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出來跟尤秀媛說“沒事,家屬不用擔心,這就是正常發病了,立馬安排病人住院吧。”
“好……好,謝謝醫生了,謝謝。”尤秀媛無力的說道。
很快,尤海瀾就被轉到病房,卻依舊昏迷不醒,整日整夜的睡著。尤秀媛則每天陪在尤海闌身邊,幾乎每天都不和合眼,陪著她照顧她,每天如此。
醫生雖說隻是發病了,但尤海闌現在的情況很是讓尤秀媛擔心。
尤秀媛整天以淚洗麵,她隻要一看到這個整日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兒心就刀割的疼,到底是為什麼,使她們母女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女兒,女兒你睜開眼看看媽媽好不好,你看看媽媽好不好……嗚嗚”尤秀媛整天都在跟女兒說話,渴望能夠喚醒女兒。
“孩子,不要睡了好不好啊,醒過來吧……”
“海瀾,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啊……嗚嗚。”
可尤海瀾依舊昏迷不醒,尤秀媛找到醫生,問道,“醫生,為什麼我女兒還不醒啊,你不是說她隻是正常發病嗎,怎麼會昏迷這麼多天啊?醫生,麻煩你救救我女兒啊,求求你救救她啊……”尤秀媛幾乎要跪下了。
“尤女士你冷靜點好不好,她隻是正常發病,至於什麼時候蘇醒過來,我們也不知道啊。”醫生一臉無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尤秀媛隻好又回到病房,疲倦的為女兒量了下體溫,還是高燒!
本來就偏瘦的女兒,經過這幾天的煎熬,明顯的又瘦了很多,尤秀媛看著瘦骨嶙峋的女兒,心情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
她心裏難受的不行,她知道,艾滋期間再感冒,是很容易感染的,要是治療不妥當,很有可能就因此而喪失性命。
看著女兒死死閉著眼的樣子,尤秀媛頭疼的不行,她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就不給她尤遠的聯係方式了。
說到底,還是那個造孽的尤遠,他們尤家怎麼會出來這種人渣敗類!
自己出去瘋就算了,居然喪心病狂到把自己的侄女都拉進去,不然說瘋子就是瘋子,尤海瀾還那麼小,她知道什麼?
越想越恨,尤秀媛緊緊的握住拳,總有一天,她會讓尤遠付出代價的!
他能搞出來個什麼澳大利亞出來恐嚇她們,她也能讓他尤遠付出代價!
這種惶恐的日子她過夠了,每天患得患失的,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尤秀媛耷拉著臉,握著尤海瀾的手都沒什麼勁,她知道,艾滋很難痊愈,她有時候也會想,就這麼把她扔了算了,讓她自生自滅,可她說到底都是她得骨肉。
她又怎麼可能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