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緊壓著北風就來了,市上皆是一派新年之景。
挑擔賣春餅的老漢,擺攤賣春衣的大娘,猴兒一般玩鬧的幼童穿紅戴綠,天真的不似凡人。
還有那些富貴人家的仆從這一刻也穿梭在集市間……
沒有人能在誰的臉上誰的笑容間找到一絲戰爭的痕跡,即便戰爭正在繼續。
自上一代帝王覬覦天女閣,大北朝就漸落沒了。幾代有野心的梟雄也顯露出來,到局勢漸平的今日,這天下便大致分了五派,大北朝早被南邊的蘇家那位滅了,這五派實力又不分伯仲,著戰亂紛紛的時代又被戲稱五雄之代。
而這個集市是南邊蘇氏打東邊東方族的最外一道防線,自然概是這新年也不得安生。
也不知是東方族的誰,聽說請動了近來剛醒的大天女。
東方家的百姓自然不怕了,該過年過年;那蘇家的可就要畏首畏腳了,縱容天女不愛參與凡事,可自己的土地是怎麼搶來的,蘇家那位可是一清二楚,這萬一天女真的興致高昂了……
偏得天女沉睡那麼幾年也剛好叫世家擴大勢力逐鹿中原,天女一醒,這天下也便該定了。
天女閣
世人眼中仙氣嫋嫋的天女閣,此刻卻漏出一星半點人世的氣味。
一張長椅上躺著個誰,伸出之纖白的手,一邊扭,一遍哼唱著咿咿呀呀的橋段。
手中不時把玩著幾個珠子,唱道“誰家稚女好顏色,朱朱翠翠暗聞聲”時就一個一個珠子的往下拋,仿佛什麼廉價的石子一般。
可有心的人一瞧,便知曉,這是上次那大北朝的小皇帝惱了天女後,巴巴從天下搜刮來討好的百什珠,落在光裏,流光溢彩。
隨一聲細哼,那人懶懶睜開細長的眉目,嘴中念道:“這東方家的黃口小兒也慣會信口雌黃,這天女緊著冬日還不願醒呐,何人答應著替他定天下。”
長椅上顏色姣好的男子正是天女閣的掌事,這名姓……便是每朝天女醒來,想叫什麼叫什麼。
這名字每每公布出去,世人皆以為又換了新掌事,可無人聽說這是哪裏來的年少。
那些世家公子,有一半便是愛來天女山遊曆,說是遊曆,卻又是想來碰個運道,萬一成了天女閣的管事……這可不就是平白多了助力麼。
聽說今年,這南邊蘇家的小子,東方家的嫡子,西北上饒家連著派了一對龍鳳子來。其餘幾家更不必說。
思及此,那掌事又一陣哼笑,懶懶閉了眼又開始哼唱:荊臨小女罷紅裝,取過鸞帳掛新房。誰家年少好風光……
這迷迷糊糊將睡之際,忽而想到什麼,驚恐地直起身來……
天女山下
方圓好幾裏,早被幾個帳子給占了,那卻又並非一般的帳子。
上好的帳麵繡著繁複的花紋,貴意一路蔓延到帳子的四角垂下四顆透亮的的玉珠,玉珠下又掛上著四塊上好的玉牌,上有字:蘇
不必說,這是那蘇家小子的帳子。不說別的,幾個打帳的侍婢就穿的惹人眼紅,那脖頸上厚暖的一圈皮毛就價值不菲了。
打帳的侍婢忽而層層撩起帳麵,仔細一數,正六麵。莫說這風,便是那妖魔狼獸,怕是也要被這帳麵糾纏了。
“你們若是想凍死我,便撩帳子罷”帳內一粉雕玉琢的小子便裹匿在一身火狐皮裘之中,看著十六、七的年歲,偏生又帶著貴氣,頭也不回地朝賬外一陣脾氣,又專心到手上的白玉戰棋之中。
這蘇家一子便有這般奢氣,那另外幾家就更不必說了,尤其是那饒家龍鳳子裏的小姑娘,身子更是嬌貴,連帶著銀絲碳也要比旁人多燒出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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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女主貴嬌是蘇惑小哥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