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剛才在樓底下的那個男孩子是你的男朋友吧?”
“人很帥呢,我看他給你貼創口貼的時候簡直太溫柔了,你真幸福!”
昏暗又潮濕的地下室,沈芊芊躺在床上,耳邊還回蕩著下午在電梯裏碰到的小護士跟她說的話,小護士滿眼都是豔羨的樣子直到此刻沈芊芊還記憶猶新。
是啊,當她穿好拖鞋之後,陳藝博又像是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來兩張創口貼。
“看來我得冒犯你一下了,學妹。”
他笑著撕開了創口貼,而沈芊芊就那麼坐著,任由他幫自己在腳後跟上貼了創口貼,在那之後沈芊芊的心跳持續很久都無法平靜。
陳藝博臨走前留給了她一把傘,沈芊芊翻了個身,朝著撐在門口地上的那把傘瞧去。
陳學長人真的很好。
沈芊芊就這麼想著。
他的一舉一動都紳士溫柔,在她身邊最需要有人的時候,他總是宛如天神降臨似的出現,好像是上天特意派來拯救她的一樣。
可是,沈芊芊抿了抿嘴角,眼底閃爍起了一抹晦澀。
她知道那都是奢望,自知之明告訴她,曾經那些暗戀的情愫如今就算再怎麼萌芽,也不可能會發展成勢均力敵的愛情。
尤其是她這樣的小角色,更是不該做那樣的夢了。
翌日,沈芊芊意外地起晚了,頭疼欲裂的她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
距離上班打卡的時候,已經超過了半小時。
從電梯裏慌慌張張走出來的時候,她額頭上都已經冒著不少的汗珠了,劉海都微微浸濕,一路小跑進秘書室,還在門外的時候她就明顯感覺到了從門裏直逼而來的寒氣。
推開門那一刻,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裏麵的三位秘書,而是——
齊易文。
聽到推門聲,齊易文驟然回過頭來,他森冷的目光在頃刻間宛如淬著寒冰的利刃一樣,朝著沈芊芊猛力地刺來,毫不留情。
沈芊芊心底也隨之狠狠咯噔了一下。
“對……對不起,我遲到了。”沈芊芊沒有打算辯解,可語氣中還是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歉疚。
她估計自己是感冒了,早上起來額頭就燙到不行。
如果換做是平時的話,鬧鍾肯定是可以鬧醒她的,但今天她實在是睡得昏昏沉沉,完全沒聽到鬧鈴。
“沈秘書,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過我的公司裏不需要‘對不起’這三個字!”
齊易文眉眼間淬著冰冷,他逼視著沈芊芊,字字誅心,“你是打算告訴我,遲到是因為過馬路的時候扶了老太太,還是自行車鏈條壞了臨時送去修理廠了?”
沈芊芊抬頭的時候清楚地看到了秘書長白樺臉上輕蔑的笑容。
她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尷尬,咬了咬沒什麼血色的唇,她還是回答道:“齊總,我沒有這些離譜的理由,是我的錯,我起晚了。”
沈芊芊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這個男人從最初見麵的時候直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張冷漠的冰山臉,說話從來都不留情。
陳學長好不容易給她機會能進這家公司,可是兩天的時間,她都已經得罪了齊易文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