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1 / 2)

這個世界上大致來說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男人,一種是女人。宦官雖然殘缺,但總得來說還是勉強屬於男人的範疇,殘缺的男人。

男人湊在一起,談論最多的是女人。

女人湊在一起,談論最多的自然是男人。

隻是總有那麼些例外,比如說沒有男人的女人,尤其是那些頗有雄心壯誌的女人,就像有誌之士不會沉溺女色一樣,這樣的女人也不會總圍著男人打轉。

在江都就有三個這樣的女人。

張雪瑤就是其中之一,今天她破天荒地離開東湖別院,乘著馬車來到一家位於江都城富貴坊的私人宅邸門口,一位風華正茂的典雅女子早已在此恭候多時,等到張雪瑤下車後,親自引著她往府內走去。

富貴坊,顧名思義,非富貴者不能居之。這處私宅最起碼也要占地十幾畝,在寸土寸金的富貴坊中可謂是天大的手筆。整座府邸是典型的江南建築,白牆黑瓦,構思巧妙,環環相扣,走過一道又一道的月亮門後,有一條曲徑通幽,其盡頭處是一座向陽暖閣,整座暖閣以大料檀木所建,不摻半點其他材料,巧奪天工,同時也價值連城。

這座暖閣的名字直白明了,就叫檀閣,大小適中,角落裏並未像尋常暖閣那樣設置暖爐,而是擺放著一株孤品蘭蕙,四麵牆壁各有不同,一麵是書架,堆砌書籍,不乏珍本孤本,一麵是多寶槅子,擺放著各類奇巧物品和珍惜古玩,既有“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片”之稱的鈞窯青花大碗,也有遠渡重洋而來的銅鎏金自鳴座鍾,堪稱包羅萬象。朝陽一麵的牆壁上開門,正對門的一麵則是靠牆擺放著大料檀香紫檀福貴榻和一條降香黃檀頂橫案台,橫案後有椅,案上有一架清雅古琴,榻上有精巧小桌,桌上茶碗中泡著江都東湖的清明雨前茶。

此情此景,真真是將江南的雅致發揮到了極致,不見紅塵俗氣,隻聞幽幽雅氣。當然,還有隱藏在雅氣下麵,平民百姓一輩子也不敢奢望的貴氣。

此時的閣內已經有兩位絕世佳人,均是身著白衣,一人坐在福貴榻的右側,捧茶輕啜,另外一人則是坐在橫案後麵,撥弄琴弦,雖是信手而為,但仍舊可見其中的大家風範。

當年的大鄭東都有四大家,分別是秦穆綿的瑤琴,袁世卿的唱腔,蘇若是的舞姿,李白奴的琵琶。隻是其他三位大家都已經陸續故去,唯有秦穆綿仍是青春常駐,一如當年。

正在低頭撫琴的女子正是此地主人秦穆綿。

唐聖月放下手中清茶,輕聲道:“還是你這地方好。”

秦穆綿頭也不抬道:“比不上你家。”

唐聖月故意嗅了嗅鼻子,打趣道:“好大的怨氣,難道是在後建受委屈了?”

秦穆綿輕哼道:“是啊,我受了好大委屈,你給我出頭去?”

唐聖月搖頭笑道:“我可沒那個本事,你找蕭煜去。”

秦穆綿抬起頭靠在椅背上,沒好氣道:“明天我就去梅山給蕭煜燒香,求他趕緊顯靈,一劍劈死這幫欺負人的王八蛋。”

“怕了你了,還真是什麼話也敢說。”唐聖月比了個打住的手勢,“你真要去梅山燒香,怕是等不到蕭煜顯靈,林銀屏就要先一步顯靈了。”

秦穆綿挑了下眉頭,“彼此彼此。”

張雪瑤走進檀閣,徑直坐到唐聖月左手邊的位置上,然後自顧自地倒滿一杯新茶,這才開口道:“死者為大,你倆多少積點口德吧。”

“當年的天下第一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秦穆綿冷笑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半分也不信,蕭煜八成是躲起來求長生呢,對待這樣的人,還留什麼口德。”

唐聖月輕聲道:“當年蕭煜大殮時,隻有藍玉和魏禁等人在場,秋葉、蕭瑾、完顏北月等人通通被拒之門外,所以蕭煜到底死沒死,誰也說不清楚,詐死脫身玩一出金蟬脫殼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