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登島之後,立刻有劍宗的迎客弟子上前,問過一行人的來曆之後,然後為其前引路。
一路上所見,多是百廢待興的局麵,畢竟碧遊島荒蕪多年,不管當年如何是仙家氣象,現如今想要重新當年景象,遠非一日之功。
來到落腳處,接待兩人的是張雨萍。
張雨萍可謂是跟隨張雪瑤多年的老人,待人接物自是熟稔,滴水不漏。
沈庚和練飛月本就是熟諳各種規矩的老被人物,再加上如今又虧著心,自是不敢有半分倨傲之態,在言語間對於劍宗和劍宗宗主多有溢美之詞,雙方可謂是相談甚歡。
在一番交談之後,沈庚試探地問道:“不知徐宗主如今可在島上?”
張雨萍答道:“宗主忙於中原事務,如今還未抵達碧遊島。”
沈庚與練飛月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幹脆是直言道:“當初燕州之事,是我等失禮,此番冒昧前來,除了祝賀徐宗主升座之外,也是略備薄禮,想要向徐宗主賠情。”
張雨萍笑道:“燕州之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是誤會而已,何來賠禮一說,不過兩位的心意,我一定會向宗主轉達。”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終於是放下了懸著的那顆心,不由相視一笑。
與此同時,蓮花峰峰頂之上,卻是彙聚了太多的高人。
一眾人等沒有去劍氣淩空堂,而是就在白玉廣場上分而落座。
藍玉首先開口道:“當初秋葉在此地邀戰公孫仲謀,請來九位同道共作見證,當時老夫也在場,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恍如昨日一般。”
秋月感懷道:“那一戰的情景對於貧僧而言,也是曆曆在目,當時蓮花峰尚共是十三人,除了我等九位觀戰之人,以及秋葉和公孫仲謀兩人,還有當時正在劍氣淩空堂中的慕容玄陰和徐北遊。”
秦穆綿輕輕開口道:“當初觀戰九人,道門有四人,分別是塵葉、清塵、明塵、青葉,另外五人則是完顏北月、藍閣主、秋月禪師、張召奴、我、孫世吾。現在算來,除了孫世吾、明塵、張召奴三人身死之外,倒是還有六人,不過完顏北月的飛升之期臨近,又要減去一人,還剩下五人。”
唐聖月輕歎一聲,“這幾年來,老一輩之人死的著實有些多了,當年的九人少了四人,放眼整個天下,這個數目就更多了。”
一直未曾開口的秋思忽然說道:“說起來,還是要拜南歸所賜,若不是南歸橫空出世,恐怕除了秋月禪師的佛門還能獨善其身之外,我們這些人都要變成道門的附庸了。”
秋月聞言後,長長誦了一聲佛號,“不敢如此說,正所謂覆巢之下無有完卵,若是道門真正做到了天下四分,我佛門恐怕就會成為道門的眼中釘肉中刺,欲處之而後快,休說是獨善其身,怕是已然遭了殺身之禍。”
秋月此言雖然略有誇大,但也不無道理,若是道門真正能實現他們的謀劃,橫壓天下,到那時候,朝廷已滅,劍宗勢微,儒家四分五裂,真正能威脅到道門地位的隻有佛門和玄教兩家,不過若是拋開完顏北月不談,佛門要遠勝於玄教,故而在那個時候,佛道之間必有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