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時間似乎不多了。”
昏暗的房間裏,金絲古禪木桌旁戴著眼鏡的青年戲謔的翹起二郎腿,一顛一顛的看中央鏡像畫麵裏的局勢變化。
車長老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抬起右手示意。
“車長老?”
首席座椅後麵的陰暗裏顯現出一個人影,上前躬身,附耳於車長老身畔。
“暗一,十常生的名單擬出來了嘛?”
車長老側頭詢問,眼睛還盯著古禪木中央的鏡像畫麵。
“回長老的話,初步名單已經按照統計數據定下了,請您過目。”
躬身立於車長老身後的暗一從寬袍大袖裏掏出一個卷起的小筒。
“嗯。”
車長老眉眼半掀,右手伸過從左肩旁接過小筒。
拇指一頂,兩指一探,將小筒中的白絹小帕夾出。
“這名單……”
車長老隻掃了一眼就開始皺眉。
“長老?”
暗一身形一頓,“名單……可是有什麼不妥?”
“不妥之處……嗯……”
車長老沉吟,捏指一點,“這數據可是有所錯漏?我觀有幾人實力水平和心性尚可,怎麼不見其名,反倒混進幾個偷雞摸狗,胡賴耍滑之輩?”
暗一心裏一咯噔,不妙,看來這屆學生裏重要的人被錯漏了,“這……屬下,樹屬下崽去排查一遍。”
“嗯,去吧,好好辦事。”
車長老眼睛半開半闔。
“是,屬下告退。”
暗一觀察車長老的眼色,順著目光視線看向金絲古禪木中央的畫麵,發現點端倪,又看看在場其他教官的態度,心裏有所了然的退了出去。
車長老斜視一眼發現暗一出去了,心裏一歎,中正廉潔一世,隻是對於唯一的血脈留下的孩子,還是有些私心啊,希望那孩子自己爭氣一點,不需要我豁出這張老臉走私情吧。
十年一度的那件事下周就要發生了,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孩子送進去。
車長老幽幽一歎。
而另一邊,森林訓練場。
“嗖——”
一道黑影瞬間閃過。
一個一級生正苦苦對戰某個二級生,並且眼看著就要徹底擊敗他了,不過已經有些吃力了。
結果黑影閃過之後那個二級生已經軟倒在地。
“多謝兄台出手相助!”
那個感覺有些力竭的一級生看到二級生對手倒地不起,臉色一喜,抱拳道謝,美滋滋的上前蹲下去那個二級生身上摸索翻找銘牌,為即將一分入賬而欣喜。
結果卻約摸約心涼。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怎麼會這樣!”
“大兄弟,別摸了,都要把他摸禿嚕皮了,銘牌我取走了,不用謝我。”
之前那道身影背對著舉起銘牌晃了晃。
“啊,該死,快還給我!”
那個小夥子眼睛瞬間就紅了,起身飛撲襲來,媽嗨的,辛辛苦苦打一個好不容易就要得手了怎麼能容別人這麼摘桃。
然而那道黑影一如他之前的出現,瞬間又消失無影。
“嘿嘿,這種偷偷摸摸,渾水趁機撿便宜的事真爽。”
黑影躲開追人後在一處樹下停下,露出林候安那張掛滿壞笑的小臉,像偷到腥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