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淩帝三年、天降大雨,直接造成洪水泛濫,受災麵積達幾千公裏,其中閩靈郡因地勢低窪,災情極其嚴重,但因其監禦史郡守在朝廷糧草發放之前,開自家倉庫,賑濟閩靈郡百姓,得以保住大半百姓平安無事···
看著這份表彰的奏折,雲淩帝不由得皺皺眉,將奏折放在案桌上,伸出修長的手輕輕地揉了揉眼角,整個的事件在他的腦海中飛速的過了一遍。不知為什麼,這份表彰奏折並不像它表麵上說的那麼的簡單。
首先,閩靈郡確實因其地勢低窪,受災麵積很大,但還沒有大到家中連餘糧都沒有,就需要郡守開自家倉庫來賑濟百姓。
其二,在此次大雨來臨之前,已請上官國師夜觀天象,並得出此次大雨將異常洶湧,並以明令下旨各郡各縣做好防災工作。如果早知有大雨來襲,閩靈郡應知自己地勢低窪,容易造成洪水災害,就因早做好準備。可這次卻是第一個受災的郡,也是最嚴重的一個。
其三,大雨至今已過四五天有餘,即使是百姓沒有籌備糧食,也不至於要一郡郡守來親自開自家糧倉,賑濟百姓。如果是這樣,那閩靈郡的糧倉為什麼不開放。一個郡的糧倉少說也夠全郡的百姓吃上半月有餘。
其四,一個郡的郡守為其郡內百姓開倉放糧也本因是分內之事,可是,朕何時將一個小小閩靈郡的監禦史郡守的俸銀提拔的如此之高了。監禦史郡守每年的年俸也就二千石銀,而這個郡守,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他因該才上任三年而已,可他卻捐出自己上任四十年才能湊齊的量,其中這筆錢還不能動之分毫。
其五,這郡守在水災前兩三天還對其郡內百姓的死活不管不問,可就在第五六天後,才開始賑濟百姓。在這五六天的時間之中,他究竟幹什麼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來雲都找方毅黎了。對,從閩靈郡到雲都的話,來回往返的路程正好吻合,那也就是說,這個郡守後麵做的事業就是方毅黎授意其這麼做的。那麼,方毅黎也攙合在這件事情之中了。
一想到方毅黎,雲淩帝的腦袋似乎是在無意識之中就緊張起來。這三年來,為了和方毅黎對抗,為了從他手中奪回本因屬於自己的權力,他不知自己為此費了多大的勁,吃了多大的苦。
如果其中方毅黎要是摻進去的話,那這件事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了。
首先,從這個郡守行為上來看,去過我要是方毅黎的話,那麼我叫他把所有的錢財全部發放出去,那就可以獲得一個好的名聲。但是一個好的名聲對於一個嗜錢如命的人來說,根本不是他這麼做的理由,而他也不會這麼笨。那麼就是有更大的利潤。而這個利潤就是朝廷下發的賑濟財務。這可比他三年來積累的要多,並且還是錢財、名譽雙豐收。不愧是方毅黎。可是,還是有地方不對勁。
雲淩帝皺著眉看著奏折,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他又不由得將奏折從新讀了一遍:“雲淩帝三年、天降大雨,直接造成洪水泛濫,受災麵積達幾千公裏,其中閩靈郡因地勢低窪,災情極其嚴重,但因其監禦史郡守在朝廷糧草發放之前,開自家倉庫,賑濟閩靈郡百姓,得以保住大半百姓平安無事;閩靈郡監禦史郡守為這次災情捐出八十萬石銀。八十萬石銀,八十萬石銀?八十萬石銀?!八十萬石銀!對了,這寫奏折的人為何將這八十萬石銀寫得這麼醒目,那不就是為了讓朕看見,好治他的罪嗎!如此一來,朕若是真治了他的罪,那方毅黎就可以借此機會來昭告天下說朕斬殺為國為民的清官,到時朕的名譽定將有損。如若不將他定罪,明早的早朝定有人來上報此事,逼朕就範。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方毅黎!”
雲淩帝恨恨的將奏折扔在案桌上,閉起眼睛來想對策。
此時的歐陽宇落正在自家的大廳中煩惱著,隻見他一會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向庭院之中,一會又煩躁的站起來,在大廳之中來回走動,直到小安看不過去了,開口問道:“少爺,小安求求您不要走來走去的了。您要是真遇到什麼煩心的事,就去找陛下,陛下一定會給您想一個好注意的。”
正在來回走的歐陽宇落一聽這話,眼睛不由的一亮,對啊!自己想不到的,他一定可以想得到的。真要轉身,進雲霄宮去找雲淩帝,可轉眼一想,這兩天天降大雨,各地都有災情,他本就為這些事在忙。如果自己這點爛事再要他想辦法的話,那不是為他添堵嗎!不行,不能去找他。
旋即又轉過身來,對著和自己一小長大的侍從惡狠狠的說道:“要你多嘴,你家少爺有那麼笨嗎,啊!”說完,就又開始心神不寧的走來走去。
小安心中歎了口氣,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心中默默的說道:“少爺,不是小安我說您,在您看來天大的事,陛下他都沒當過一回事過。哪次不是您在發愁個兩三天之後,實在沒轍了,去找陛下。可人陛下一聽您那發愁的理由,三言兩語便為您解決了。您看,差距就在這呢。您就不要為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