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煜將畫拿下來時,發現牆上有一個暗口,芙蓉也愣住了,兩個人將暗口打開。
芙蓉看見暗口裏麵放著一個繈褓,安煜拿過來一看,這是蘇州特有的絲綢,向來都是做進貢用的,隻要宮裏有。
安煜道:“這是宮物。”
芙蓉愣了愣,安煜在看見,裏麵有一封信,上書道:此女生於天啟二十一年七月初一子時,荷花正盛,取名芙蓉。望芙蓉日後如荷花一般,潔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不為凡塵玷汙。潛心修道,此生不得踏入京中一步。
安煜很是鬱悶,問道:“你師父是從哪裏把你撿回來的?”
芙蓉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懂事以來,師父就告訴我,爹娘將我丟棄了,就被丟棄在山下,師父將我帶入觀裏。”
安煜道:“你的身份隻怕不簡單啊。”
芙蓉愣了愣,安煜揉揉額頭,在仔細的看了看,布帛上還有的字跡已經被腐蝕了。
安煜恨恨的錘了錘桌子,道:“這個觀裏,還有誰是比你師父更早到的?“
芙蓉搖搖頭,說道:“我在這裏長到三歲,才有了梅香師姐。師父一次帶我出門采藥,發現梅香師姐被扔在了山裏,一問才知道,原來她也是被家人拋棄的。師父見她可憐,就將她帶回來,收為弟子。”
安煜點點頭,問道:“那現在的這些人,都是棄兒?”
芙蓉點點頭,安煜頭疼的捏捏眉心,問道:“芙蓉,你師父給你的玉佩是什麼樣的?”
芙蓉拿出紙筆畫了起來,安煜見了,驚訝的說道:“鳳符。”
芙蓉驚訝的看著安煜問道:“鳳符不是皇後的印鑒嗎?師父怎麼會有?”
安煜腦子也亂了,開始繼續翻找,他將靜安師太的所有東西都翻遍了,卻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安煜垂頭喪氣,芙蓉拿出一本手劄遞給安煜,安煜看著那本手劄上,什麼也沒有,有些鬱悶。
芙蓉道:“我記得,小時候師父總是會寫些什麼,就是記錄在這本手劄上的。可是現在手劄完好無損,卻什麼也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安煜點點頭,將手劄放入水裏泡了泡,可是沒有任何的字跡。安煜又拿火烤了烤,慢慢的,字跡浮現出來了。
安煜頓時解開眉心的愁雲,細細的看了起來,上麵無非是一些醫術的診治,看來靜安師太,該是個女醫。
安煜一頁頁的翻著,突然有一頁,詳細的記載著換臉之術,甚至是病人的痛苦掙紮,還有一些症狀都被詳細記錄起來。
芙蓉看的目瞪口呆,被換臉著,需要活生生的將頭發至下頜的皮一點點的撕下。撕下的過程中,患者苦不堪言,卻因為被打了麻醉劑而渾身不得動彈。換臉之後,還需要縫合,沿著耳後,一點點的將頭皮縫製發間,才能看不出破綻。但是因為時間的緣故,隻能治好一人,另一個人的臉會因為時間過久而導致皮膚壞死,無法縫合。
芙蓉看得渾身發顫,安煜握著芙蓉的手,芙蓉顫巍巍的說道:“真是我師父做的?”
安煜繼續往下看著,底下又寫到,換臉後如何調養。甚至還記載到,如何為人催眠。
安煜認真的看著,被換臉後的人,都會受不住打擊,導致精神失常,此時可以用催眠術,催眠患者的思想,將她的一些記憶抹去,在告訴她一些你想要讓她知道的事情。即便後來回想起一些片段,也不過會誤以為自己在做夢。
安煜細思極恐,這個靜安師太的醫術竟然已經如此高超了。芙蓉此時麵色蒼白,死死的看著那本手劄,眼淚不斷的落下。
安煜繼續往下看,上麵寫著,換臉者,身懷六甲,換臉後因救助不及時,麵目全非,痛苦不已。她本來已經活不久了,但是因為得知自己懷孕,忍著所有的傷痛,硬是將腹中的胎兒生下。胎兒落地不久,患者撐著最後一口氣,寫下一封書信,隨後離世。
安煜抬眸看著芙蓉,芙蓉看了下麵的文字,胎兒取名芙蓉。
芙蓉跌坐在地上,安煜趕緊將芙蓉扶起來,芙蓉渾身發抖,在安煜的懷裏低低哭泣。
芙蓉哽咽的說道:“原來我師父不隻為孟夫人換臉,還害死了我娘。”
芙蓉的淚水遍布一臉,安煜緊緊的抱著她,說道:“芙蓉,也許你師父是情非得已呢。”
芙蓉哭的泣不成聲,在安煜的懷裏抽泣著,芙蓉道:“我愛了那麼久的人,為何會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