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看著塗著蔻丹的手,麵上陰晴不定。
凝蕎進來,俯了個身。
“王爺那邊還是沒什麼動靜嗎?”
墨華旖垂下眼瞼,教人看不清那雙眸子裏含著什麼情緒。
“回王妃,王爺的逸閑居仍是閉門不見任何人。”
凝蕎見自家王妃不做聲,以為她是過度擔心王爺,便出言說道:“王妃不必擔心,不過小病罷了,王爺自會無事的。”
原以為墨華旖會多少聽進一些,豈知她卻冷聲道:“凝蕎,作為一個丫鬟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
凝蕎聞言有些錯愕,咬著唇默不作聲。
“下去,領二十板。”
這話聽得一旁的采瑩思緒有些飄渺。
曾幾何時,前王妃在這王府裏立威時也曾如此教訓過一個丫鬟。
想到前王妃,采瑩不禁有些惋惜,那麼年輕的一個女子就那樣香消玉殞了。前王妃為人還是良善的,可現在這主子完全是喜怒無常,現在就連凝蕎都被她罰了,自己又能如何在她身旁自保?
凝蕎再怎麼不甘心被罰,也隻能默默地退下去。
“采瑩”
“奴婢在”
“你在這王府裏待了多長時間了?”
原本采瑩聽見王妃叫自己還緊張了一番,如此一句簡單的問題讓她卻也不敢放鬆一些。
“回王妃,奴婢八歲進府,如今已有七年。”
“七年..”墨華旖輕輕道。
“我第一次遇見王爺,也是七年前啊..”
采瑩默默聽著墨華旖自言自語述著她和王爺的事,不發一言。
屋外秋風蕭瑟,冷意逼人。屋內隻剩一個為情所困、和一個思緒飄渺的女子。
香爐裏還焚著香,嫋嫋。
這一世,到底是誰欠了誰的情?
風卷落塵埃,世事沉浮,誰也無從得知。
逸閑居外,青遠看著陰沉的天,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是暗自祈禱著自家王爺能將獨孤王妃帶回來。
那居內,墨華旖念念不忘的人,人影又何處?
畫樓上,為愛不甘癡狂的女子,曾幾何時清澈的眸子已染上嗜血的寒芒。
痛苦的呻吟聲,在蕭索的畫樓中,仿佛哀鳴一般。
她用血,銘刻下了自己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