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門檻邊放著一個籃子,疑惑著走過去提起才發現裏麵放著幹糧。
是誰放的,很明顯。
流雲終還是去而複返留下了食物,想到這個我不禁覺得有些嘲諷。
也知道現下最重要的事是什麼,暫時收起滿腔的憤懣,和煙洵寧璿吃了些食物後乘著昨夜鳳隕宮人留下的馬車繼續向禹國前行。
因著昨夜洛府的侍衛皆被殺,一時間也找不到其他的人來趕車。
“我來,泠兒你現在懷有身孕,煙洵也待在車裏方便照顧你。”
寧璿在車前坐下,不顧我和煙洵的錯愕兀自說出。
煙洵看看我,又看看寧璿,遲疑道:“這種事還是讓煙洵來做吧,離王妃還是進車休息。”
聞言寧璿蹙眉道:“無礙,我不會照顧人,我想泠兒還是更習慣被你照顧。”
這話說得雖生硬,但我們又豈會不知寧璿是為了我們著想。
我深知寧璿的性格要強,決定的事絕不會因別人的隻字片語而改變,遂拉了煙洵進車。
“辛苦了”
寧璿聽見我這一句愣了一會兒,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麼客氣。”
一,家人。
當初在洛府時第一次見著千塵,寧璿似乎就這麼說過,如今回想起,恍若隔世。
“是啊,一..家人。”
...
本就離禹國都城不遠,半天的奔波,便到了平虞城門外。
還好寧璿身上帶了些銀兩,給了守城門的禹國士兵一些打賞,便也入了禹國的都城平虞。
從馬車上下來,踏在這一方土地上,千塵,你能感覺到,我和你共處同一個城市,同一片天空下了嗎?
“聽說君上這幾日接連都不上早朝,連批閱公文都是在皇後的鳳棲殿處理”
“可不是嘛,美色惑君啊”
寧璿撞撞我,用眼神示意我聽那兩個在街邊喝茶的人說的話。
西暝君被韶儀以美色所惑?
想著那邊似乎是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一個消息呢,聽說現在處理朝政的是皇後娘娘,君上他..”
話沒說完,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便緊張道:“這話你也敢說,不怕丟了性命?”
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嘟囔道:“隻是宮中傳出的流言罷了。”
我和寧璿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錯愕,卻也隻當它是無稽之談。
我和寧璿她們剛踏進一個客棧準備暫時住下時,一群官兵打扮的人衝了進來,皆拿著兵器。那掌櫃何時見了這仗勢,手都開始哆嗦起來。
“不知官爺到小店有何貴幹,小店從未..”
那官兵頭子顯然沒有耐心聽掌櫃囉嗦下去,粗聲說道:“來人給我把他拉到一邊兒去。”
煙洵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聲道:“小姐,我們還是換一家客棧吧。”
我點點頭,看這情況我們還是不必因此惹上麻煩來得好。
但我又怎知,這不去找麻煩並不意味著麻煩不會找上來。
我們三人正準備退出去時那官兵頭子攔在我們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張畫著女子容貌的畫像對著我們三人瞧了瞧,臉色凝重起來。
他收起畫像,朝身後的其他官兵做了個手勢,頓時齊圍上來,本來還在店裏吃飯的其他客人這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早逃了出去。
“夷謠姑娘,皇後娘娘有請,請隨本官走一趟吧。”
聞言我不禁攥緊了拳頭,又是韶儀!而且,她居然會知道我們到了平虞。
見目標是我,寧璿和煙洵緊張地擋在我麵前,寧璿嗤笑道:“笑話,憑什麼她讓走就走。”
我沉著臉拉開擋在我麵前的兩人,我又不是什麼好嬌貴的千金大小姐,不必躲在別人的身後。
“你們的皇後召我前去為何?”
那官兵頭子麵上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皇後娘娘的想法,豈是本官等人可以隨意揣摩的?”
正僵持著窗外射進一個暗器,射中其中一名官兵,應聲倒地。
眾人大驚朝窗外看去,門外卻進來三個藍衣男子執劍與官兵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