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帶領自己的部隊,一路追擊到了一處山穀。
眼下正是淩晨兩點,整個夜晚最黑的時間。在山穀外麵,借著皎白的月光,還能依稀看清楚山穀之中的情景。
那是一條極為狹窄的山穀,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至於說韓雲飛會不會設埋伏之類的,張麻子隻是掃了一眼山穀兩邊那一眼可以看透的光禿禿的山坡,立馬是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念頭。
既然沒有埋伏,張麻子當即就是把心一橫,讓上千官兵繼續追擊而去。
等先頭部隊進了山穀之中,張麻子這才拉過一個偵察兵,惡狠狠地追問道:“你確定韓雲飛那群匪首都進了山穀裏麵了嗎?”
“沒錯,我親眼看到他們的部隊進去的,就在半個小時之前!”
這個偵察兵有些膽怯,小心地回答著張麻子的問話。
張麻子在部隊之中,活閻王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多少的士兵就因為不小心惹到了這位活閻王,就被活活打死或者槍斃過。
不過,因為張麻子自己就是九龍城這邊最大的司令,他的嶽父又是四川大帥,即便是被活活打死了,又有哪戶人家不開眼,敢找張麻子的麻煩!
張麻子瞪了那偵察兵一眼,隨即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山穀。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那山穀總感覺到一些詭異的氣息。過了半晌,他這才自嘲地一笑,暗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子這麼大個人了,還能怕這破山穀不成!哼,今天就算是把這山穀翻個遍,我也要把韓雲飛那狗娘養的給揪出來!”
想到這,張麻子當即是跟著自己的部隊,一同進入到了山穀之中。
不過,一進入山穀,他立馬就是感覺到了不妥。
因為先前在山穀外麵看,還是皎白的月光,眼下竟然是變成了血紅色!
底下立馬是有幾個張麻子的親兵湊了過來,小聲問道:“司令,這月亮越看越邪門,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回回!回你媽個蛋!”
張麻子把臉一拉,直接朝著那個提議回去的親兵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
罵罵咧咧兩句之後,張麻子才朝著那幾個親兵道:“你們懂個卵,這叫做光的折射懂不,什麼詭異,老子一把肝火旺的很,哪個不開眼的髒東西敢動老子,再說了,我們這是將近兩千人,還能怕鬼不成!”說到最後一句,他直接是掏出了別再腰間的手槍,對著那幾個親兵就是一陣比劃,口中罵道,“誰他娘的剛臨陣脫逃,別怪老子的子彈不認人!”
於是乎,這群人隻得是繼續朝著山穀深處走去。
這座山穀從外麵看,長度應該是不超過兩三裏的,那一千人,最多半個小時,按理也該走出山穀了,然而讓張麻子驚異的是,他們整個部隊好像是被困在了這座山穀之中,不停地走著相同的道路。
看著路邊好像熟悉的路徑,張麻子不由是一驚,隨即細細朝著周圍看過去。
這一看,他的確是看出了些詭異。
因為,這條路,他們的部隊剛剛走過。
“難道是……”張麻子停下,嘴裏喃喃地說著,而跟在他身邊的那些親兵就更不堪了,有的甚至還被嚇的小聲啜泣了起來。
一時間,嚶嚶啜泣之聲在山穀之中回蕩開來,讓氣氛變得更是詭異滲人。
不過另一邊的張麻子卻沒有時間管他們,而是自顧自地呢喃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這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就連張麻子自己都感到了一股股冷意直接是從腳心竄到了頭頂。
這世界,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東西。正是因為張麻子自己的那些胡思亂想,才真正地嚇到了他自己。當然了,這時候我們的韓雲飛,其實就在離張麻子幾十步的地方,靜靜看著那近兩千人的部隊。
有上次張岩的經曆,這次韓雲飛等人進了山穀之後倒是沒有被迷住,而是找了一處山穀的凹陷處藏了起來。
一百多號人,就藏在了離張麻子部隊不遠處的一個山坳裏麵。如果不是紅月山穀的緣故,張麻子等人是可以一眼就看到那些九龍幫眾的。但是,奇特的是,即便韓雲飛等人就在張麻子的背後,他們竟然也沒有察覺。
張岩小心翼翼地挪到韓雲飛身邊,壓低聲音問道:“韓大哥,你覺得張麻子這群人是真看不到我們嗎?”
“這還用說!”韓雲飛緩緩轉過頭,麵色露出一絲喜悅。他明白,這一次他自己是賭對了,這個山穀果然詭異,能讓近在遲尺的張麻子部隊竟然發現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