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破落敗壞的九龍山上,這已經算是一個比較標致的雅間了,它有著一個房間正常的大小,窗欞上細細地雕著花紋,隻是經曆了炮彈的洗禮後,這些花紋都已經裂成了碎片。房間的最中間是一個小桌子,桌子是新築的,上麵還帶著明顯的刀砍斧鑿的痕跡。這時候桌子上擺著一把小刀,刀的後麵是一盤剛剛燒好的紅燒肉,紅燒肉燒的剛剛好,肉的香氣彌漫在空中。阿虎聞著這種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他看了看這時候正坐在桌子前的韓雲飛,還是忍住了心裏的話。
韓雲飛這時候手中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刀鋒劃破紅燒肉發出唧唧的聲音,他一刀把紅燒肉割開,這才看向坐在他對麵的那個人。那個人的四肢都被人給斬斷了,但是他竟然還能活下來,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韓雲飛把割好的肉放在他麵前,問道,“還吃嗎?”那個人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露出近乎欲望的表情,他的聲音也開始變得粗重起來。隻聽他道,“還吃。”於是韓雲飛端著盤子,把肉又送進他的嘴裏,整個房間裏頓時就剩下了那個人吃肉的聲音,肉香彌漫,誘人之極。
終於,一盤紅燒肉都進了那人的肚子,才聽到那人舔著嘴唇地聲音漸漸響起,還打了個飽嗝。韓雲飛耐著性子等他把一切都弄好了,才開始問道,“說吧,你要說的人是誰?”說著他取出一塊白色的小手絹,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匕首上的油汙,不知怎麼,那人卻總覺的他隻要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了,那把鋒利的匕首就會刺入他的心髒。
隻聽他說道,“沒錯,我知道。”然後他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被斬斷的四肢,半是嘲諷半是得意地說道,“要不然我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如果不是我自己的身手不錯,還比較機靈的話……”說著說著,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也的確,他如今都成了這個模樣了,還有什麼資格說別的呢。
韓雲飛卻沒有任何心情陪他扯這些東西,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內奸是誰。是誰這麼恨他,把他害到了這步田地。他曾經發誓這一切都會自己報仇的,現在機會已經來了,而且他們已經越來越近了。
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心中那越來越暴動的殺氣,如果再找不到他的仇人的話,他就要瘋了。
那個人的目光忽然變了,顯得特別的追憶,又好像特別痛苦,憎恨,好像又看到了他的仇人一樣。韓雲飛怕他發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我們都在,那人終於平靜了一點,隻聽他緩緩說道,“那天是哪天來著,我已經記不清了,看來我已經老了。但是那天發生的事,我永遠也忘不了。”
韓雲飛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殘缺的身體,聽著他講的話,默默不語。那人的聲音娓娓傳來,“那天我們本來在聚會慶祝,誰知道被軍閥的人從背後給偷襲了。我們本來以為是軍閥的人太厲害,所以我們才敗,無奈之下隻能保護幫主先逃走。而我們陪著張護法和長老死守九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