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老大之所以這樣安排,那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剛才陰陽雙劍齊上的時候,雖然能夠將韓雪壓製住,但看得出來,對方並沒有使用全力,此時就算是再加上自己,也不一定有百分百的勝算,當然,如果集合四兄妹之力,興許問題不大,隻是這樣一來,那孩子一旦跑進了這山間的樹林裏,想要再找到,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再加上這裏離岷山派本來就不太遠,難免會有所顧忌,他們要全部獵殺的任務或許就會失敗,這是婆娑閻君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所以,眼下也就隻能采用這三加一的模式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然而,就算是這樣的算盤,實現起來也顯得十分的困難,韓雪回身一蕩,那身軀自然是極速的向後倒退了幾分,手中劍花乍起,兩道劍芒硬生生的擋住了羅永浩的去路,這樣的劍勢之詭異,是這四人都不曾見過的:“怎麼,這麼急,是怕我一個人招待不周嗎?”
這前進的路已被擋,羅家老四自然是追趕不及,隻得退了回來,羅永斌手中掌力頓起,想要為自己兄弟拍出一條路來,韓雪隻覺得迎麵有一陣勁風襲來,將她原本有些輕微淩亂的發梢順勢向後帶開了幾分,這一刻,她的心中,倒是萌生了坦然,羅老大見她隻是後退,借以消解這一掌之力,但身形依舊在那條直線之上,並不曾偏移,當下心中有些惱怒:“你或許有機會全身而退,何必為了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放棄這樣的機會?”
“什麼叫做無關,他可是我徒弟!”韓雪輕輕的笑著說道,冷冷的語氣顯得十分的平靜,對方這一掌,看起來是威力十足,而且掌風距離自己最近的時候,也不過隻有幾分,但是她心中也很清楚,這其中多少有些試探的意味,畢竟對方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有些拿捏不穩,自然還是要穩妥一些的好,但即便是如此,韓雪也不敢太過於大意,她凝神戒備,隨時準備應對著接下來的攻擊。
“這話在別人麵前說說,或許是個好理由,但我卻看得分明,他的確叫你一聲師傅不假,但看他的樣子,卻是絲毫不會武功,你南門山的底蘊那是何等的厲害,又怎麼會無緣無故有這樣的一個徒弟,那看起來隻有一種解釋,就是這個孩子應該是剛入門沒有多久,你還來不及教,這樣的一個人,又能和你又多大的關聯?”的確,羅家老大似乎將兩者自己的關係看得很透徹,就連韓雪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去反駁他的話,她回過頭來,看了看那齊軒逃跑的方向,或許是因為已經跑進樹林的緣故,沒有絲毫的殘留痕跡,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弟弟你這話怎麼不早說,現在看樣子反悔都來不及了啊!”
當然,她可並不是真的想反悔,而且這話說得,還有了幾分嘲諷的味道,雖然羅永斌看起來十分的年輕,但他的真實年紀卻早已經過了不惑之年,而以韓雪不過才二十出頭的歲數卻還要稱呼他做小弟弟,這無疑是要激起他的憤怒之意的,她必須抓住任何一點可以改變結局的有利點,雖然這無論從那個方麵看起來都顯得十分的渺茫。
有人這般叫自己,換做誰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生氣,所以這羅家老大也不例外,更何況,這還是他的死穴,他輕喝了一聲找死,那順勢而來的掌風刹那間又加強了幾分,大有一種要將韓雪撕裂的感覺,看得出來,這一下他算是下了死手,這做老大的既然動了手,其餘三人也自是不必有所顧忌,一時間四人團湧而上,將韓雪死死的圍在中間,這陰陽雙劍配搭上枯榮二掌,那場麵,果然十分的壯觀。
既然是性命之搏,韓雪也自然不再保留,出手之間便是要將南門山的功夫發揮到極致,你道是如何,隻見她手中長劍飛舞之際,似有數把之多,分別架住四個方向襲來的攻勢,要知道,這一人一劍,要有這般的能耐,這出劍的速度定然是極快,而且指哪打哪,靈動地很,隻看見韓雪轉寰在四人之中,猶如穿花蝴蝶一般,那一身的紫衣飄散,更加讓她的身姿顯眼了幾分。
陰劍指東時,隻覺得冷風颼颼,陽劍指西時,有覺得炎氣騰騰,枯掌撫麵處,有些焦灼,榮掌追身底,半縷冰凝,這四個人一同出招之時,就如同他們的站位一般,四四麵麵可謂是一陣鐵桶,將韓雪饒在桶中,怎生也衝不出去半分,南門上功夫就算是再怎麼精妙無雙,卻也經不住這般折騰不是,數十招過後,韓雪的身上已經平添出幾道傷口來,又被這忽冷忽熱的環境一熏烤,更是多出了幾分痛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