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齊軒睡得很沉,連夢都沒有,然而他也是討厭做夢的,因為很多時候,那都是一段讓人傷心和害怕的事情,而每一次,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也總會感覺到人生是多麼的讓人失落,好在他的性格足夠堅韌,若是換做其他的人,恐怕早已經。
當然,這一切也沒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第二天清晨的風,透過那微微打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將他從沉睡之中驚醒了過來,此刻時間還尚早,外麵也隻是一種淡淡的朦朧,像這樣的山頂之上,清晨都是薄霧籠罩的,看不得太遠,齊軒伸了伸懶腰,從床上緩緩的爬了起來,他有些新奇的站在窗口之處,向外望去,這一刻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脫掉外衣,他輕輕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迷糊,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反正看著它的時候,有一個女人的臉龐是揮之不去的。
屋外顯得十分的寧靜,即便是今天對於整個江湖來說,算得上是一個大日子,但現在的時光,還是太早了一些,大多數的人都還處於沉睡之中,齊軒在窗口站得久了,也覺得隻能看霧是一件很沒意思的事情,所以他轉過身子,緩緩的推開木門,漫步的走了出去,果然,映入眼簾的還是一片淡淡的白,看得並不是很遠,視野所及的地方,長著幾株不知名的小草,在這個初春的季節,帶著一種才從土裏麵鑽出來的嫩黃,齊軒心裏麵不知道怎得,居然有了一絲淡淡的感動,所以他在移動的時候,變得更加的緩慢了起來,隨時注意著自己的腳下,生怕將它們踩到了一般。
就這樣先前走,他沒有所謂的目標,當然有的時候,目標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沒什麼用的,人生嘛,也總是如此,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改變,也不知道這樣走了多久,齊軒回過頭去看了看來時的路,才發現那裏已經被薄霧籠罩,除了能夠大致的分清方向之外,原先所能看清的一切,都已經變得模糊了起來,他突然間心裏麵有些小害怕,要是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可怎麼辦才好。
好在前方有一道極為尖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是什麼聲音,聽不出來,但從什麼地方而來,卻還是能分辨得很清楚,齊軒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也不去顧忌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之類的東西,別看他還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但好歹也是在生死邊緣上走過來的人,仔細說起來,還是連續的好幾場,而且都還發生在這十來天得光景,估摸著就算是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有這般豐富的人生了。
這要是說起來,或許有的平凡人還要去羨慕,特別是當經曆過種種極為悲慘的命運還能達到成功彼岸的那種人生,本省就算得上是一種傳奇,隻是他們不知道,這一類人在沒有成功之前,是多麼的羨慕那種屬於平凡人的生活,可惜,他們就如同被命運無情選中的那類人,無論做什麼,都隻能任命,改變不了的。
既然改變不了,那也就隻能認命,齊軒這一次並沒有走多久,他的視線之中已經能夠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較為瘦小的身子,看得出來,那應該是一個女子,而且隱約間還有一些熟悉的感覺,齊軒又向前逼近了幾分,這才看清楚了那個人,果然是一個女子,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她穿著和慕容小雪一樣的門派服飾,從側身看過去,感覺十分的相似,此刻,她正在不住的跳動,而發出聲響的就是那女子手中的長劍!
長劍不住的揮動,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是在齊軒的眼中看起來,卻是十分的曼妙,仔細想想,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在一身素青色的長衣裝扮之下,在這種朦朦朧朧的薄霧之間輕靈的躍動,那是一幅怎麼樣的畫麵,是不是有一種天仙下凡般的感覺,這少年隻顧著看,連眼神都有些輕微的呆滯,那女子似乎也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他一般,依舊重複著自己那曼妙的姿態,就這樣,一個舞,一個看,約莫過去了小半個時辰的光景,那女子才停了下來,她扭過頭來,朝著齊軒所在的方向輕輕的笑了一笑,那感覺,能讓人瞬間有種窒息的味道,並不是因為那張臉有多美,更不是因為那笑容有多甜,而是他能夠從中感受到一種近似相對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