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麵,無論是誰看在眼裏,都有種說不出的驚訝和震撼,無論是竇漫仙,還是洛擎天,都死死的盯著高台之上,說句實話,對於楚天衣的這招飛虹畫屏,他倆算不得陌生,但能真正使出來的人,卻也隻有林婉婷和魏武常兩人,兩人相繼消失,倒讓這一招有了一種失傳的味道,想不到今天,卻在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手中使將出來,即便是威力還有所不足,但也有足夠的震撼力,再反觀慕容小雪,這一招更加的詭異絕倫,這般清幽綿長的武功,和岷山派常見的招式完全不同,不但氣勢極為雄渾之外,就連囊括的範圍也十分的寬廣,幾乎將整個高台都籠罩在其中。
蓮花升到一定高度,砰然之間炸了開來,粉紅色的光芒,不停的發散開來,和那陣陣羽刃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聲巨響,就如同那晴天裏來的霹靂一般,震耳欲聾的感覺彌漫在整個山穀之中,因為撞擊而散發開的碎石沙塵,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轉變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台麵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等那塵石飛沙稍微消解了幾分之後,那霹靂之聲,也慢慢的消減了下來,而目光所及,隻見慕容小雪,依舊斜跪在高台之上,天靖劍重重的插進了石麵之內足有幾分之深,她臉色蒼白,嘴裏麵也忍不住的踹著粗氣,顯然剛才的那一招,已經將她體內殘留的一絲靈力消耗殆盡。
而楚天衣依舊懸飛在半空之中,和先前的狀態並沒有絲毫的異樣,任憑誰也看得出,這一場對峙,她可謂是占盡了上風,而且這最後的一招,高空橫壓,勢重緣輕,就如同水從高處而下一般,大有破竹之感,此時更是氣息平緩,沒有絲毫淩亂之感,妖燁劍依舊斜指,劍刃之上,借助著灑落下來的光輝,散發著七彩的虹霞:“師姐,你這一招是什麼功夫?”
“什麼功夫?”慕容小雪小聲的嘀咕了一聲,說句實話,她也不知道這一招叫做什麼,隻是突來的感覺,讓她在茫然失措之間使了出來,要追究其緣由,這還得追溯到昔日初相逢時的光景,夏日的風光雖好,炎熱之間,卻讓人少了幾分愜意,隻有那池水之中,婀娜而起的蓮花,有些詩詞的味道,他那時還很年少,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斜靠在池邊的柳樹之上,一雙眼注視著天邊的斜陽,微風徐徐之間帶著縷縷的幽香!
遠眺是斜陽,近時玉蓮蒙環蒼,水調歌頭幾番香,美酒當歌,得伊人如她,醉可惜,歎可笑,浮生微風,舞長劍化天虹,煙雨江南,隱作垂柳中。
“青蓮劍歌!”這一幕,原本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十分的模糊,沒想到,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卻又清清楚楚的湧現了上來,看來,這要是真正深埋進記憶的人,想要忘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這一點,慕容小雪不由得輕輕的歎了口氣,似乎是在表現自己的無奈一般,而她的嘴角往上一揚之間,又多少有些得意的味道。
“青蓮劍歌?好厲害的一招!”慕容小雪的身形沒有移動分毫,這不假,但說完這話的楚天衣卻從空中直線的摔落了下來,那臉色霎時間變得無比的蒼白,就如同是一件白紙一般,這樣的變故來得太過於突然,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呆住了,不知道該要怎麼去麵對這樣的場麵,隻有竇漫仙一拍桌子之際,整個身形突然之間飛騰了起來,那速度之快,一般人的肉眼,都有些跟隨不上,隻覺得是在刹那之間,就已經移動到高台之上一般,而時機也剛好拿捏得恰到好處,楚天衣的身軀,正好落到了她的懷裏,雙眼緊閉之間,就連呼吸都顯得十分的薄弱,恍不可聞,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
洛擎天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凝神注視著台麵之上,似乎在隨時應對一般,當然,他並不是擔憂竇漫仙會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來,畢竟這一場勝負已分,會武場上,有所損傷也是在所難免的,作為一麓山主的,該有的大度還是得有的,她的目光在慕容小雪臉上輕輕的掃視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約為帶著些欣賞的味道,這足尖輕點之際,已經來到了南麓弟子的麵前,將手中的楚天衣交到兩個女弟子的手上,低聲的說道:“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