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原本就是一種容易感動的生物,隻要心到了,這其中的對錯,也就沒有什麼關係了,當然,齊軒手中拿著雞腿,也順勢接過了酒,興許是因為餓到了一定程度,他原本並不是很喜歡的酒味,也變得有些醇香了起來,更別說那隻雞腿了,香氣撲鼻之間,隻覺得異常的享受,甚至連道謝的話,都有些來不及說,便狠狠的咬上了一口,這東西,終究有些冷了,比不得剛做好時那種熱感所帶來的濃香,但依然讓他來了精神,嘴裏也砸吧著。
“怎麼樣,這人要是餓了,自然什麼東西都是好的,這要是換做平時,我老頭子還不屑於這東西呢,權當是便宜了你,小子,你也不要對我有什麼感謝的心理,老頭子我也不喜歡那世俗的種種!”老人見他隻顧著吃,那酒葫蘆就在他的手中這般拿著,酒香彌漫在空氣之中的時候,讓他覺得異常的難受,一把又拿了回來,猛的喝上了一大口,就仿佛是遇到了什麼瓊漿玉液一般,嘴裏麵還輕輕的啊了一聲,這才舒緩了過來,當然,他說歸說,齊軒可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原本就是個怪人,說出什麼話來,不都是情理之中的嗎。
這一條腿,又能有什麼啃頭,更何況是對於一個饑餓的人來說呢,霎那間就有了一種見骨的感覺,齊軒看在眼裏,有些怯怯然,順帶著把那骨頭放在嘴裏允吸著,半響不肯丟掉,那老頭子輕輕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這思緒之中到底是在思量著什麼,還是想起了過往的種種,一個人若是活到了這個歲數,多少都是有些故事的人。
既然對方已經說了不需要感謝,那麼現在在說什麼謝謝這類的話,就顯得十分的矯情,更何況,齊軒本身就不是一個擅長表達的人,當然,像這樣的人,並不是情感不豐富,隻是喜歡將任何事情都放在心裏罷了,好不容易平息了心裏麵的對美食的那種渴望,他緩緩的靜下心來,這一刻,目光放在了崖麵之上,似乎若有所思一般,老人也停止了笑意,順著這孩子的眼神,也往著上麵一看,他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小子,你是不是想要上去?”
這不過就是一句廢話,在齊軒的心裏麵當然是想的,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尋求一個答案,即便是找不到答案,有些人,也是他迫切想要見到的,比如說冷秋,在比如說,就要回來的蘇浩然等等,當然了,他也沒有回答老人的問話,因為有的時候,答案這種東西,在無聲之中,已經能夠知曉,又何必浪費所謂的口舌呢?
“以你的能耐,這崖壁,你是自然不行的,算了,就當我一個人在這崖底待的時間太長,有些無聊得緊,幫你一把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般做卻顯得有些無來由的感覺,打破了我曾經發過的誓,這樣吧,你要是肯拜我為師,師傅幫徒弟,那自然就在情理之中了,怎麼樣,小子!”老人似乎一直都在自言自語一般,也不管這個孩子到底有沒有聽,其實這也沒什麼,這崖下的穀底原本就隻有這麼大,想聽不到都很難,齊軒原本就是沉默的,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就更加的沉默了,老人的話,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畢竟是兩個毫不相幹的人,不幫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拜師了,先前的韓雪,後來的蘇浩然,但眼下,想要讓他換個師傅,卻和先前的那一幕,有些不相稱的地方。
韓雪已死,這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他子所以想拜入岷山,無非就是為了想要為她報仇罷了,這是所謂的情義,也是本分,雖然齊軒有些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相識隻有一個月的女人這般的執著,但這世間事,原本就不需要那麼多的理由,如果現在去拜這個老人為師,還沒有能夠得到現任師傅的準許的話,那就有些違背了做人的原則,但如果眼下要不拜他為師,這個山崖,估計是上不去了,萬一還惹怒了這個怪人,那後續的結果,恐怕,額,不敢去想象。
“我不能拜你為師,不為別的,因為我現在還有師傅!”猶豫了半響,齊軒還是拒絕道,當然,這理由也顯得十分的直接,老人原本坐著的身姿突然間站了起來,一個跳躍之間,已經到了水麵之上,就那般靜靜的站在,整個環境變得靜悄悄的,齊軒看著他,這心裏麵多少有些小害怕的感覺,此時此刻,他完全不知道這個老頭到底想要做些什麼,自然也不敢開口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