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洛擎天的命令,慕容小雪的腳步,緩緩的先前走了一段,離那孩子,又近了幾分,隻是這步調,卻顯得十分的緩慢,似乎在她的心裏麵,還有一絲的猶豫一般,她並不是不相信齊軒,隻是勞駝子的一番話,讓她沒了底氣,這搜不出來還好,可是要是搜出來了,她又該怎麼辦,當然,勞駝子似乎並沒有任何的顧忌,就仿若是勝券在握一般,他的目光,朝著四下大量了一番,這才緩緩的說道:“算不得多,一共是四十兩七錢!”
這話一出口,齊軒的臉色,刹那間有些斑白的味道,他身上的確是有銀子,而且不多不少,剛好是四十九兩七錢,可這銀子一直是放在身邊,從來沒有對人說起過,這樂至峰上因為海拔較高的原故,氣溫一向比較寒冷,所以這衣衫服飾,也穿得比較厚重,這銀子放在身上,也沒有誰能夠看得出來,所以齊軒有些不明白,這個勞駝子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是趁著晚上睡覺的光景?
可現在想這些未免都顯得有些多餘,因為慕容小雪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那眼神中彌漫著一種得罪了的味道,洛擎天的話,這是賽牡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違背的,所以她的手,緩緩的伸了出來,這一刻,齊軒咬了咬牙,這要是給別人搜出來,那還不如自己直接拿出來更加的合適一些,也省得眼前這個女人尷尬不是,想到這裏,齊軒緩緩的將手伸入了懷中,須臾間拿出了一個花布包裹來:“這裏就是四十九兩七錢,可這卻不是勞駝子的銀子,而是我帶上岷山來的!”
此時此刻,這般的光景之下,無論齊軒說了些什麼,他這個包裹,都會成為所謂的目標,讓人不由得不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上麵,至於這後續說的那些話,無疑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勞駝子口中的是四十九兩七錢,而這孩子拿出來的也是四十九兩七錢,這也未免太過湊巧了些,無論是換做誰,估摸著都不會輕易的信服,就連一向想站在這孩子一邊的蘇浩然,也死死的盯著那布包,有些不解的味道。
當然,這樣的事情,齊軒自然明白,想要去解釋清楚,那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當然,以他的性子,也懶得去像這些無關的人解釋,他的目光,這一刻是停留在蘇浩然的身上的,隻要對方能信,他也就滿足了,至於結果是什麼樣,反而變得不在那般重要了,可這眼神之中,那分明是一種懷疑的姿態,以至於蘇浩然的目光,在迎上這個孩子的時候,還有些刻意的閃躲,其中的意思,算是不言而喻了吧。
“師傅,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齊軒的心裏麵是這般問道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也是這樣的訊息,而與他那種單純的期望比起來,此刻的蘇浩然的心思,明顯要沉重得多,他的內心是多麼想要說服自己去相信這個孩子,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卻讓他無從辯解,所以,隻能選擇逃避來麵對。
“你說這銀子是你的,那你能不能說說從何而來,你一個孩子,如何有這般的能耐,拿到這麼多的銀子呢?”既然齊軒開口說了那話,洛擎天不知道哪兒來的開明勁,突然想要給這個孩子一個機會,讓他說個明白,當然,這個問題問得也很直接,在場很多的人,估摸著都想要知道這個答案,此刻的齊軒,心中早已經有了一些淒涼的味道,他突然間沉默了下來:“這銀子,是我在嘉州醉紅樓裏得到的,一共是五十兩,在莎拉小鎮喝茶時用去了三錢,所以就剩下了這四十九兩七錢的銀子,一直藏到現在!”
“醉紅樓!”洛擎天似乎對這三個字顯得特別的敏感,其實也很正常,若要比起這江湖之中的煙花勝地,嘉州醉紅樓無疑是其中一處,而且從其存在的時間而言,也足有數十年的光景了,誰沒有個年輕輕狂的時候,所以像洛擎天這樣的人,別看現在是岷山派的北麓山主,但曾經,也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不出懸念的話,還和這醉紅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話你說出來誰信,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無緣無故的到那醉紅樓做什麼,而且人家憑什麼會給你五十兩銀子,這江湖人都知道,像醉紅樓這種地方,向來都是所謂的銷金窟,你就算是有萬貫家財,也都能給你吸個幹幹淨淨,卻還從來沒有聽說這錢財會往外舍的,小子,你就算是找個理由,也要合適一點,比如說地上撿的,又或許是那個角落裏偷的,豈不更合適幾分!”見洛擎天陷入沉默,而這一幹人等,也是議論紛紛,勞駝子此刻站了出來,進一步的逼問道,他可不想給這個孩子,可趁之機,如果這件事情辦不好的話,那等待他的可就有番苦頭了,像那個怪老頭那般,止不住又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