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和你說過,你回去也沒有什麼用,現在相信了吧,怎麼樣,現在可以拜我老頭子為師了吧?”老頭似乎有些得意的味道,他的眼神中有些高傲的看著這個孩子,如果這話說得平和一些,或許像齊軒這種沒有了去處的人,還會答應他,可這樣的眼神,在這個孩子的眼中看來,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更何況他剛被人冤枉了一場,真難受呢,這心中憋著一股氣,正不知道往哪兒發泄才好,當下輕笑了一聲,竭力的想要讓自己站起來:“你要我拜你為師,我卻偏偏不拜,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咬我呀!”
額,這樣的一個答案,還真有些出乎這個怪老頭的預料,他原本以為這孩子會求著答應,卻壓根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這般堅決的一口氣回絕了過來,這心裏麵多少有些氣不過的味道,就好像是下不了台一般,不過他終究是上了年紀,這脾氣也比所謂的年輕人要容易收斂一些,雖然臉上有那麼一絲的不快,但這轉眼之間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仍舊喝著自己的酒,臉上也浮現出先前的笑容來:“小子,你這脾氣傲得很,老頭子我很喜歡,你就不再好生的考慮一下,反正你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老頭子的能耐你也是見過的,可不比那岷山派的小兔崽子們弱,你又何必這般固執呢?”
“我固執?”齊軒緩緩的向前邁開了步,的確,這怪老頭說得沒錯,他還真是無處可去,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願在這岷山地多呆上片刻,那樣會讓他的心,覺得異常的難受,一個人可以不在乎吃得好,穿得好,但是像齊軒這般,好不容易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卻最終淪落成這般模樣,讓他的心裏麵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關鍵是蘇浩然那輕輕的搖頭,讓他的心,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捅了一刀一般:“怪老頭,你也用不著來當所謂的好人,你和他們原本就是一丘之貉,若不然,當時在大殿之外,你為什麼不顯身,依我看,你分明和他們是一夥的!”
這,老人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的確,他有自己不出現的理由,可這個理由,在此刻看來是那般的蒼白無力,而且這孩子的確沒有說錯,當時就算是沒有這個理由,他也不會出現,這心裏麵嘀咕道,想來我也有些做過了,他看著這孩子,越走越遠的身軀,也不好在開口叫住他,當下又猛然的喝了一大口,等那孩子走遠,他才低聲的說道:“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錯不錯的,不也隻有你自己才明白嗎,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兄,你這個執拗的脾氣那可是一點都沒變啊!”幾乎是在同時,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過來,老頭似乎有些驚訝,但轉眼間也就坦然了,他轉過身來,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一個人,迎著那月色走了過來,那是一個女人,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似乎能看得見那滿頭的銀絲,顯然是上了年紀,老人突然將酒葫蘆扔了過去,但那人去沒有想接的意思,那酒葫蘆在離她身子還是數寸的地方,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以同樣的速度,反彈了回來,她接著說道:“師兄,這東西你知道我向來都不喜歡的,更何況,當年岷山那一戰之後,我就已經完全性的戒了,酒多傷身,我勸你還是少喝些的好!”
“我若是能戒得了,自然就不會喝,這一點你應該明白,江湖上傳言你早已經不知所蹤,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怪老頭一把接著那酒葫蘆,又猛的喝了一口,他自然對來人十分的熟悉,當然,恐怕也隻有他,在麵對這個女人的時候,還能保持這般的鎮定,這可不是一般人,江湖之中,曾經有過她的傳說,當然,時到今日,她依舊是個傳說,這個女人就是岷山派的開山祖師,林婉婷,那個號稱江湖第一的絕代高手。
“其實我早已經回來了,這大半年的時光,我也一直停留在樂至峰上,師兄,你未免對這個孩子太過於執著了些,你曾經的那股灑脫勁去哪兒呢,難不成是因為老了,也萌生了收徒傳衣缽之類的念頭,那可不像你的做派,至於威脅什麼勞駝子這類的舉動,更是顯得不那麼光明正大,難怪這孩子,也要罵你是一丘之貉!”這番話說道這裏,就已經點明了一切,原本還有些高傲勁的怪老頭,也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他接著裝笑,借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窘迫:“師妹這是說哪裏的話,我這般年紀了,生死邊上走過的人,又何必去在乎什麼衣缽不衣缽的呢,在說了,你我同出一脈,這偌大的岷山派,不都是我的衣缽傳人嘛,我又何須費這個功夫,隻是這個孩子,我看著有些親切,而且他的脾氣和我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