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一出口,無論是誰有這樣的請求都會感到些失望的味道,那少年人自然也是這般,他原本滿是期望的臉上霎時間浮現出一種失落的姿態,就仿佛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看這他這樣的變化,齊軒還真有些過意不去的感覺,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於拒絕別人的男人,自然也就看不得這些,那少年還沒有說話,興許是還沉浸在這種失落之中,可那阿福卻有些忍不住了,一個箭步向前遞進了幾分,嘴裏麵滿是高傲:“嘿,你也不看看我們家少爺是什麼人,多少的人都求著要教我們家少爺呢,他肯拜你為師,那是你的福份,居然不收,真的是不知好歹!”
“阿福,閉嘴,我是誠心來岷山派拜師的,你不得這般無禮!”這個聲音一下子變得嚴厲了幾分,就倆少年看著那仆人的眼光都顯得有一絲的凶光夾雜在其中,阿福那裏見過這樣的眼神,身子不由得立時退了回去,低埋著頭,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原本被人這般的衝撞,依著齊軒的高傲性子,非得給他發作不可,但是這一刻,他卻不想,並不是因為和一個所謂的仆人動怒有些丟了身份,而是現在的他,看事物的層麵似乎比以前深邃了許多,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長大吧,齊軒在心裏麵暗暗琢磨道,他的眼神在兩人的麵前打量了一番,最終停留在少年的身上,輕聲的道:“他是為了你好,隻是不懂了禮數,這般護主的人是不應該受到訓責的,即使要,也輪不到你不是,我不收你為徒,並不是因為別的原因,隻是以我現在的覺悟,無疑是誤人子弟的行為,你明白嗎?”
“可是你的武功明明那麼厲害,在我看來,就算這岷山派也沒有幾個人有你這般的能耐,如果你都不能的話,那麼我還能拜誰為師呢,千裏迢迢從鄴城而來,難道就為了這般空跑一趟嗎?”原本這少年人還有些糾結的味道,可是齊軒這個理由一出口,他似乎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要讓他這般放棄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話語中得意思,也顯得十分的明了,齊軒興許是早知道他會這般說一般,從那青石之上站了起來,兩人相對的時候,那身高身形都顯得十分的相似,十足的同齡人範,齊軒的嘴角輕輕的往上挑,似乎有些笑意流露了出來,他的手,順勢拍打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有些意味深沉的道:“你若是要學功夫,原本就不用拜我為師的,我就在嘉州的南廟,你若是想學,隨時都可以來,但為人師者,要傳授的卻遠遠不止是功夫這般簡單,還得有武德見識,做人道理,很明顯在這方麵,我還欠缺得遠呢?”
“可?”那少年人似乎還有些不願放棄得姿態,但著個可字一出口,一時之間又想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去反駁對方的話,的確,齊軒還太年輕,年輕到對這個世間的許多事都還是一片朦朧的姿態,而真正能領悟到這些的,就隻有一種可能,時間會讓每個人經曆很多的事情,然後慢慢的變得成熟,學會思考的同時明白是非,知曉傷痛的時候才能學會彼此了解,也隻有這樣,才能得到為人師該有的模樣。
“你明白的,對嗎?再說了,這岷山樂至峰的風景,原本就冠絕天下,絕頂俯覽眾山的那種感覺,你若能看得懂,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不是嗎?”齊軒的話,說道這兒的時候,整個身子並沒有再做任何的停留,而是徑直朝著天機殿走去,在這裏逗留了這麼久,也是時間該離開了,當然了,現在他那所謂的關門弟子的身份已經坐實,即便是不怎麼願意承認,這已經是改不了的了,所以還是得和兩麓山主,也就是所謂的師兄師姐道個別,明兒個天一亮,也就該出發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這心裏麵總有些不平靜,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可到底是什麼事呢,一時之間他也說不出來。
“少爺,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小的我怎麼聽不明白呢?”少年人並沒有轉頭,似乎還在思索著齊軒的話,和他不同,那阿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齊軒的身上,看著這個男人越走越遠的身軀最終變得模糊了起來,最後消失在視線之中的時候他才回過頭來,有些試探性的問道,那聲音很小,遠沒有最初時的張揚,很顯然先前這少年的一怒讓他的心裏麵還有些餘悸,這一刻,少年人才轉過身來,那目光朝著齊軒消失的方向看了看,滿是感慨的味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明明和我的年紀差不多,但說話見解卻似乎要高深許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經曆過許多事,懂得很多的道理一般,叔父曾經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多讀些書,有空的時候出去多走走多看看,估摸著也是要讓我多明白些道理吧,阿福,收拾一下行囊,我們明早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