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迷霧,像愛麗絲一樣我已經掉入了一個奇妙的地方,但是某人似乎還渾然不知,隻是想著離開時被叮囑的“注意自己的包,小心街上的小偷”,還一個勁的往前走,自顧自的閃躲著行人,心心念念要快點回到家。
抬頭找路,直覺馬上決定應該去右邊,雖然還沒到轉彎路口,可是中間的一片綠幽幽的草地已經被這小鬧市來往的人群踏出一條小泥路,來往行人都從這上麵過。而我立刻否定了那種做法,選擇走馬路。雖然還沒到轉彎路口,但它應該就在前麵了,因為通往那邊的橫著的道路已經看得見了。
當我轉過彎,終於走在橫道上,發現這路其實也不遠。我現在無法觀察我將要走過的這座橋,我隻能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小心的走路,因為這橋上太滑了,踩上去站立不穩,路麵濕淋淋的,似乎還長著青苔。我用手扶著橋欄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卻無意看到橋下。並不是小橋下流水,而是有著很大塊的白的的石頭,都很平整而且很幹淨,石頭中央停放著一輛嬰兒車,還看得到推車裏還有小孩的外衣。
我越往前走,就可以越看到橋裏麵,有位老奶奶抱著個很可愛的小女孩蹲在水邊,她們周圍都是平整而幹淨的白色大石頭,看見這麼溫馨的畫麵,我也暗暗跟著高興。可是當我看見她們麵前的那池水後,我便驚呆了。
那是一池靜止的水,那水似春江水一樣泛著清新的碧色,很幹淨,有著姑娘的深幽和婉約,確是——那麼的深,深得足以淹死一個小孩。池底瞳影重重,再看到,奶奶還是那樣慈祥的抱著女孩尊在那水邊,幫她洗洗小手,洗洗小臉,似乎還在說“恩,小乖乖,玩水水”,小女孩卻似乎是麵無表情。
我又看到小推車,祖孫兩應該是先去到下麵,奶奶從小推車裏抱出小女孩然後去到那水邊的。可是從停小推車的地方去到她們蹲著的地方的中間的那塊大石頭似乎和我腳下踩著的這快一樣的滑不溜湫,站都站不穩,又是怎麼過去的呢。為何費勁周折還去到那危險的地方。
小心的過橋,看著那水麵躺著的幾片綠葉,和還在水邊蹲著不想起身的慈祥的奶奶和可愛的小女孩,還有她們身後被完全忽視的淺而透明並潺潺流動著的小溪水,疑惑,擔憂,卻在我過了橋之後都忘卻了。
到橋尾時,我抬頭看了看,這邊與之前的小鬧市全然不同,這是個安靜的小村落,橋的兩邊都有整齊而且漂亮的瓦房,屋前有很寬敞的用水泥凍的平地,外圍還種滿了果樹。房屋的地麵都不是與橋麵相連通的,左邊與右邊一樣,也是可以從橋麵下去的。隻是不知道這橋底下到底有多少池那樣深的池水,美麗而靜逸得恐怖。
下了橋走在這路上,一條幹淨的鄉間小泥路,兩邊種著整齊的棕樹,棕樹不是很高大卻也很結實,隔一小段距離看見一顆棕樹,就感慨這個村莊應該是平安而幸福,勤勞而踏實的。路兩邊隻看見樹,棕樹後麵還是樹,茂密的長著,讓人看不見房屋,漸漸地棕樹後麵的樹少了,稀落些了。這時候,也看見一兩個小青年走在路上了,他們說著新年的事,似乎都挺高興,原來他們是新年到了。我仿佛感到這條路,還有那些隱藏在樹後麵的房屋,以及整個村落都是喜慶著的。新年的美好,那麼令人感動,而我此刻卻又突如其來的感到孤獨與無助,自己一個人走在這路上,不知道怎麼回家了。
一個剛從右邊小泥路上轉彎過來的青年問句從哪裏回來,那個迎麵走來的青年笑著答了句剛從集市回來,便向左邊的小泥路走去了。前麵的又一小青年說“快過年了,要能去趟郵亭虛逛逛集市便好了”。我一聽這話整個人就精神了,緊接著就有人答腔了“那就到前麵去乘車唄”,我整個人便輕鬆了,似乎是冥冥中指引我回家的路。也顧不得有哪些人說話,也顧不得他們還會說什麼,提起腳就往前去。
很快,房子多了,人也多了,熱鬧了,有吃早餐的,有賣早餐的。我看見一輛車,似乎像黃包車一樣,走到它旁邊卻沒有看到車的主人,便四下尋找,見一位在麵攤邊正要吃早餐的叔叔盯著我,便走過去問到:“去郵亭虛麼?”,他不說話,隻是看著我。我從那雙眼睛裏讀出了不願意去,“我可以多付錢”,見他還沒有要答應的意思,我立馬去端麵:“我請你吃早餐,去到我們家還請吃飯,行麼?”我剛找車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裏沒有幾輛車,而今天掛了出車牌的車就這一輛,他若不肯我便回不了家了。我端著麵來到他麵前,他終於開口了:"這過年的,他們都不敢去的,也就我敢去了,”說完從我手中接過碗去和他認識的人坐一起吃去了。
我知道他這是答應了乘我回家了,我高興得也不去理會那什麼敢不敢去的話了,想著就要到家了,著實高興,也端了以碗麵跟他們坐在一起,看著碗裏的麵似乎很美味,跟我吃過的都不一樣,這下也想起這地方沒來過,應該有不錯的特產吧,跟趕車的叔叔說了聲便出了麵攤。
出了麵攤就是一條街,像夜市一樣,擺滿地攤,掛著一層層的布牆。地攤擺著的都是年貨,琳琅滿目,看都看不過來,似乎滿地擺著的都是特產,在別處都沒見過,可又都是我們熟悉的東西,就這幾個攤位就把我看得眼花繚亂了。我當然就隻得看自己喜歡的了,那就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