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了揮拳頭:“我打人可是很疼的。”
“哦,還是個很疼的小拳拳~”黃小牙把書合上,抱著書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和我保持了相當的距離,然後再度趴在地上,尾巴一搖一搖的,“夫人你不用這麼難過,至少還有的吃。”
“我就知道夜麟不會無緣無故找上我!哼!”我揪起一根草攥在手裏,把那東西想象成夜麟,恨不得把他給捏死。
但是我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之前蛇仙說胡天闕丟失了內丹,所以突然消失了,才成了現在的夜麟,那麼之前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尤其是夜麟的實力不差,怎麼會無緣無故就丟了內丹?
我特意去屋裏拿了幾個我爸做的鬆子糖,放在黃小牙的鼻子邊上,他使勁嗅了嗅,隨著味道到了我的跟前,見我故意站起來把手舉高,黃小牙就踮著腳往上看,脖子後仰,一個不小心就倒了下去。
他伸出兩隻前爪對著我拜了拜,討好似的說:“夫人你就把鬆子糖糖給我吧!”
“你得告訴我一件事情,答應不答應?”
黃小牙的眼睛眨了眨,心一橫就說:“答應!”
誘惑成功!
待我提出了問題,黃小牙卻突然沉默了,他往嘴裏扔了一顆鬆子糖,含含糊糊地說:“有個人取走了夜麟大人的內丹,那個人很厲害的……”
“他倆有仇嗎?”
黃小牙非常實誠地搖搖頭:“不太清楚。但是能從夜麟大人那裏得手,一定是用了非常的手段。”
想想也是,夜麟這個人占有欲特別強,肯定不會讓人輕易搶走他的東西,更何況還是這麼重要的內丹。
“那……那個人是男的女的?”
“男的。”
聽黃小牙這麼一說,我頓時放心了,萬一是個女的,兩個人再有什麼恩恩怨怨……我可不幫他收拾。
說著我瞄了一眼遠處的夜麟,此刻他正端坐在石凳子上,桌上放了一本書,而他手中端了一盞茶,一邊喝茶一邊看書。陽光灑下來,將他臉龐的輪廓勾勒得那般柔和,宛如一幅人物畫。
我忽然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場景,是一名少女在草地上奔跑著放風箏,有少年在後麵追趕,兩個人邊跑邊笑,喜鵲風箏高高地飛上天空。
青蔥美好。
待了一會兒夜麟和黃小牙都不見了,大概是去辦什麼事情,我覺得無聊,就又要到鍾一杭家裏去,還沒出門口就被我爸攔住了,他說:“你這大姑娘家的,三天兩頭往人家漢子家裏跑,合適嗎?”
我非常委屈:“爸,鍾小河最近出了點事情,我要去幫忙解決,這是我身為一個出馬仙的責任。”
說著我還拍了拍胸脯,深刻地表示了我的思想覺悟。
我爸點了點頭:“收斂點!不過鍾一杭那小子不錯,又是我們村裏唯一一個大學生,可以考慮多聊聊,萬一成了就帶著爸去城裏住!”
“說什麼呢!”我媽正在剝花生,聽到這話立刻朝我爸扔過來幾個花生皮子,“鍾一杭上過大學,說不定眼光就變了,我聽說那些城裏人整天亂搞,動不動就找什麼小三小四的,一點都不踏實!”
“那也要分人啊,我看一杭就是個不錯的孩子……”
我一臉黑線,趁著他倆還在爭論,幹脆從門口溜走了。
天已經快要擦黑了,鍾小河和鍾一杭都不在家,聽說是出去了,我心裏知道這兩個人是去看初雨了,就悄悄摸摸地去了初雨家,路上不停地罵他們不仗義,本來說好的明天去,居然今天就去了,還不叫上我!
到了初雨家我就傻了眼,敲了半天門沒有人答應,我隻好翻牆過去,院子裏空落落的什麼人也沒有,我又去屋子裏轉了一圈,徹底蒙圈了。
初雨不在家,能去哪裏呢?
思考這個問題的途中,我就在村子裏瞎逛,逛了好久,一直到村子裏的人家都點了燈,夜空黑漆漆的一片,隻有星星點點燈光能帶給人溫暖。
“啪!”
一隻手在我肩膀打了一下,嚇得我渾身一哆嗦,也不敢回頭,剛想罵一句夜麟,就聽見鍾小河的聲音:“你看見初雨了嗎?”
他說話的調調是平的,聲音非常機械化,像是電視裏的木偶。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撫著胸口說:“小河你真是的,幹嘛嚇我。”
他嘴唇翕動,眼神沒有任何焦距,又說:“你看見初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