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一直比較默默無聞,這次突然蹦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不過據我所知,楊繼的確對陳歡垂涎已久,加上他們家比較窮,造成楊繼都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娶媳婦,使出這麼極端的方法也是可以理解的。”鍾萱揉了揉太陽穴,眼裏流出一絲絲蒼涼,“人總是這個樣子,我遇見過那麼多的人,都是為了一己私利不惜使出非常手段。”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從古代就有了這樣的說法,可見人類的自私性。
“那陳歡身上的毒還能解嗎?”我雖然不太喜歡陳歡這個人的言行,覺得她身上總有一種高傲的勁兒,但孩子是無辜的,好歹也是一條生命,不能因為兩家人的恩怨就此消失。
鍾萱無奈地搖了搖頭:“毒已經深入骨髓,看陳歡的情況,她估計活不過半年,很難挨到生產。楊家估計不是為了孩子,而是想要逼得陳歡與楊繼成婚,孩子隻是個幌子。”
我低了頭,覺得那孩子該多可憐,本以為能夠好好地生活下去,誰知道隻是個犧牲品。
“哎,突然想到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毒,但是太難了,我一直都沒有使用過。可以找那個下毒的鬼,一定有解藥,但是相當有難度。首先找鬼就是一項很大的任務,真的找到了,對方也不一定就願意解毒。你也知道,鬼魅都很少有獨立的意識了,殘存著的都是生前的想法,故而想要讓他們冰釋前嫌,真的不容易。”
這個我倒是知道,但有夜麟呢,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結果?
鍾萱去了地裏,我則是到了陳歡家門口,她依舊在呆呆地望著遠方,隻不過懷裏多了一個小熊玩偶。我摩挲著戒指,把夜麟召喚出來,讓他觀察一下陳歡,看能否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夜麟對著陳歡左看右看,一臉黑線地飄到我跟前:“夫人,這能看出來什麼啊?”
“你不是本事挺大的麼?”我壓低聲音,淡淡道,“難道看不出來下毒的是什麼小鬼?”
“血樣給我。”
這個其實也挺簡單,我靠近陳歡,手裏捏了一塊棱角分明的小石子,她眼珠子動了動,瞄了我一眼,道:“你們昨天真的從鏡像空間出去了?”
我點點頭,訕笑:“也不知道怎麼就出去了,我們又找回去的方法,但是沒能成功,所以才讓你在裏麵待了一晚上,對不起啊。”
“沒關係。”我趁機過去,按住了她的手腕,小石子劃破了那白皙的肌膚,鮮血一絲絲滲了出來。
陳歡驚呼一聲,我慌忙把石子丟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疼嗎?”
“沒事。”陳歡的另一隻手覆上了白淨的手腕。
此時我瞧見夜麟飛快地揩了一滴血在指肚,放在鼻尖嗅了嗅,他眉頭微皺,眼底泛起肅殺之氣,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陳歡也擰著柳葉眉,問:“昨天那個穿古裝的人,沒有跟著你?”
“他在。”
“你好像很喜歡他。”陳歡眼神淡漠,帶著一股子不容置喙之感。
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就笑著說:“我也不太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
“這氣息……和鍾梨身上的一樣。”夜麟鼻尖翕動,有些不確定地說。
隔了太久再次聽到鍾梨的名字,我驚得張大了嘴巴,直到一隻手在眼前晃了晃,我才算是清醒過來。
陳歡不解地問:“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間這個表情?”
她還順著我盯著的方向看過去,當然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說了句還有事,慌忙跑到沒有人的地方,跟夜麟再確認一遍:“你沒有弄錯?真的是鍾梨的氣息?”
“不會錯。”夜麟斬釘截鐵,“估計是在吸取陳歡的精氣,滋補自身。”
夜麟的劍眉擰著,似乎是從腦海裏搜索著所有關於這個女鬼的信息,末了微皺著的眉總算是舒展了些,他應該是想到了。
“等我一下。”
話音剛落,夜麟就不見了。
我在原地打了個轉,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一個人慢慢悠悠地回了家,剛打開電視,就瞧見夜麟穿門而過,飄飄忽忽地到了臥室。
他說:“我們給她來個請君入甕。”
“你幹了什麼?”
夜麟將食指壓在下唇上,“噓”了一聲,簡直是成竹在胸:“三日之內,一定會有人來找你。”
其餘的,不管我怎麼逼問,他也不肯多說一句。我知道他的脾氣,也就不再詢問,耐心地等待著。
可惜等到了第三天的傍晚都沒有人來找我,我不禁有些著急了,陰沉著臉問:“你說的到底有沒有用?都已經第三天了,還會不會有人來找我了?”